第18章 .投資(第7/8頁)

她真的只是賺一點傍身用的錢嘛?她到底要做多大的事?!

言昳道:“三個月後,我會讓輕竹來轉手交易,到時候我會給你出帳頁,算清你的分紅。”

李月緹點點頭,她抓了抓衣袖,垂頭半晌道:“我現在覺得我做事太冒險了。你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說是鬼神附了身,或者是什麽精怪變的都有可能!但凡我清醒一點,我都該離你這樣奇奇怪怪的孩子遠一點,可我……”可她卻覺得像是給溺水的她扔了一根救命稻草。

給她不得不認命的生活,來了一點唯一的可能性。

她已經陷入了掙紮不出的泥潭。婚姻對她而言算什麽,不過是一次次的強|奸,一次次的假笑與偽裝,以及懂事的伺候一個不如她的男人!

幾個月的生活,李月緹已經感覺自己在發瘋的邊緣了。她明白自己雖然還軟弱、卻是個心裏倔強的無法妥協的人,她做不了裝傻著委屈著稀裏糊塗的過著日子的女人。

日子都已經成這樣了,真膽大的去試試呢,賭一把又如何!她必須拿出三分之一的嫁妝,加入言昳的豪賭。如果不做出改變,她成了白府那行屍走肉般的主母,余生就是規訓姨娘伺候老太君,再被白旭憲強迫生下孩子,那擁有全部的嫁妝又能怎樣!

李月緹眉間輕蹙,又笑道:“可我不管你是什麽鬼神精怪。”

言昳一怔,眉頭松開。

李月緹從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巴掌大的小算盤,放在桌案上,左手在箋條背面寫畫著,一邊核算金額:“你說保證金目前是二又四分之一倍,還有千分之三的稅頭,再加上單筆一成的契約金,我們平均每張票要被劃去…”

她算術不熟練,但一絲不苟的核算著言昳剛剛給她說出的數值,而後抄記在箋條上:“那我就去按你說的買了。”

言昳要起身:“我陪你。”

李月緹:“沒事,太陽毒,你在這兒坐著吧,我自己去辦辦試試,以後我也可以獨自來辦事。”

她說罷,起身朝涼亭外獨自走去,輕竹連忙要撐起小傘為她遮陽,李月緹擺擺手,只將帷帽前的彩紗合攏,擡著皓腕扶著帽檐,朝交易所的大堂走去了。

輕竹走進來,給言昳打著扇子道:“幸好黎媽也要出府為大奶奶去熬藥取藥,咱們能甩開她。她天天看不慣二小姐,到處挑撥離間的。”

言昳半闔著眼睫,輕哼了一聲當回應。

輕竹:“只是,二小姐何必故意帶這幾個粗使奴仆做轎夫。我之前親眼看黎媽跟其中一個轎夫關系不錯,這幾個粗使奴仆,應該都是大奶奶成婚時帶來的。”

言昳:“嗯。我想試試看,這消息能傳到哪兒去。這黎媽在府裏到底都能幹點什麽。”

輕竹輕搖扇子,思忖道:“她要是真要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大奶奶和二小姐是綁在一塊的,一傷俱傷,她敢深究,就是給自己拆台。黎媽肚子裏花花腸子多,眼界也窄,但應該是把大奶奶當心頭肉了吧。”

言昳輕笑:“也不一定呢。心頭肉歸心頭肉,一個老媽子能控制主母的誘惑力更大吧。黎媽是內宅裏的老人精,我倒是猜了猜她做事的方式,就看她是哪一種了。”

輕竹嘆氣:“只希望大奶奶是個可信的人。”

言昳額前幾縷細軟胎發被扇風吹動,嗤笑:“可信?誰可信?我信李月緹,也是因為她沒有後路了。人都是這樣的。”

輕竹笑:“是。就像是二小姐用我,也知道我沒有比靠著您以外更好的選擇。”

言昳終於睜開眼,雙瞳被天光映的像一杯清茶似的:“就看黎媽了。我不大愛搞這些,但後院裏老有人在背後戳脊梁骨,我做事不安生。李月緹制不住,我就幫她管管。”

從交易所離開之後,李月緹又帶她去了附近幾條文玩書畫巷,去買些她上學需要的筆墨等等。

外頭敞著門的鋪子裏自然沒有白家二小姐該用的高档貨,李月緹對這條街熟悉,跟剛剛言昳領她似的,帶著言昳走過幾條小巷,進了幾家茶樓似的沒招牌的店子。

那些店裏的老板活計見了李月緹,就跟見了貴人奶奶似的,連忙出來迎接,滿口叫她:“醉山居士。”

“醉山居士?”當言昳走出一家賣徽墨的鋪子後,忍不住問道。

李月緹有些紅了臉:“這是寫詩、做詞牌時常用的筆名。後來被人發現李家長女就是醉山居士,大家都這麽稱呼我了。”

言昳笑起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奶奶是文人雅士,給我這樣的小文盲沾光了。”

李月緹卻正色幾分:“你去了上林書院,那兒可不是普通地方,地質海訓、數解算法甚至是外文都有的學,可千萬不能貪玩就放棄了大好的機會。不過,我也知道,你雖然對想學的東西挑三揀四的,卻是聰明又肯學對自己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