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尋覓(第4/4頁)

梁栩管束的也不只是好,簡直到了文化、軍事、制度上全面改造的地步,特別是這幾年他出的招,讓言昳有些刮目相看。

言昳知道這些事,但對他不是很感興趣,托腮跟橘貓對視,道:“我管他好不好呢。他這幾年跟山光遠沒碰過面嗎?”

寶膺見她提到山光遠,就想起這位山家孤子做了言昳三年多的奴仆護院,又想到之前他和言昳碰面時,言昳談及山光遠時的態度與話語……臉色微微變化幾分。

五年前,山光遠的出現,可以說是睿文皇帝上台後唯一一個好消息,再加上一些百姓對山家忠良的擁戴,山光遠回到京師時,幾乎受到百姓的夾道歡呼,甚至有些年長的男女,瞧見馬背上的山光遠,抹淚哭泣不止。

九年迎來的一場公道啊。

若山光遠只是個庸才,他只會在回京那一瞬閃耀一下,而後便被人遺忘。

但他不是。

山光遠從十五歲還朝,第一年還在言實將軍手下擔任副將,第二三年便自行帶兵擊退了東北地區活動的小部分後金韃靼,以少勝多,善用□□、炮台與騎兵,以微乎其微的傷亡擊退了後金。

之後幾年,他都在大明各地的大小戰事中頻繁露面出現,再加上山家當年親信、學生與友人,很多都在各地做兵閥,對於其他的京軍來說,去到地方上寸步難行,對他而言,合作起來卻順暢無阻。

很多人都稱他是將門天才,是山家祖上轉世為大明逆轉國運的新星。

另一方面,關於他的諸多傳聞、惡評也層出不窮……

這些年,言昳在暗,山光遠在明。她就像是躲藏在觀眾中,於陰影處默默鼓掌的人,山光遠的每一場勝利,她都看在眼裏。

她承認,自己太多年沒看到他這樣快意且強大的時刻,若是別的少年人,早就意氣風發,他卻依舊是沉默的攻城略地的戰爭機器般,無悲無喜似的立下赫赫戰功。

寶膺手指撓了撓橘貓的腦袋,沒擡臉,輕聲道:“你知道他回京了嗎?就是昨日上午的事。他這次是被派去平患的,回來的自然很低調。他若是知道你在京師,肯定要找你吧。”

言昳嚇了一跳。

寶膺擡起頭,看見言昳受驚的樣子,嘴角微微一頓,才笑起來,道:“你怕他呀?之前跟我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言昳渾身別扭起來:“嘖,也不是怕。就是……說不明白。我倆關系太復雜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寶膺垂下頭,不再摸橘貓腦袋,緩聲道:“我有什麽不懂的?”

寶膺未必懂言昳的想法,卻很懂山光遠。

因為山光遠確實聽說了言昳來了京師的消息,正在找她。

他聽到的消息,是說言昳回了言家。

山光遠便以拜訪答謝的名義去了言府。

言實將軍和元武還在外頭帶兵,自然不在府中,他只能說是問候言夫人的身體狀況。他想著要真是場面太尷尬,他都能跟言涿華聊幾句戰事。

但最尷尬的是,言府上只有言夫人一個。

言夫人見了他也是高興的,請他進府喝茶,山光遠一開始都說了要問候言夫人的身體,聊幾句也該放下東西走了。

他實在很難開口問言昳是不是在府上住,去了哪兒。

言夫人在這方面可摸透了,想到言昳跟山光遠做過三四年主仆,就覺得自家二傻子,連想當看門大黃狗,都已經被人占了職位。

她主動道:“我讓昳兒和雁菱一起去煙深水闊舍了。那兒都是年輕人聚的地方,山小爺也該去湊湊熱鬧,別總在軍中打打殺殺的。”

山光遠不了解京中的玩樂與消息,抿唇問道:“煙深水闊舍是什麽地方?”

言夫人笑起來:“說是年輕人在一起開詩酒茶會的玩鬧之地,但也算是個年輕貴家子們相看的地方。”

山光遠:“……!”

言夫人:“還是世子爺開辦的,論庭院與酒食都是一流的。”

山光遠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