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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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家大院。
庭院深深,雖是深秋府邸景色怡人,穿山遊廊和閣樓都保持著古樸不失典雅的模樣,可廂房內的布置卻豪華奢靡,格外華麗。
仗著尚少帥的身份,這棟舊時大官的府邸算是半賣半送,以極其低的價格被尚小樓拿下,恰好用來“金屋藏嬌”。
這裏即將是他和哥哥的愛巢。
斑駁的墻面爬著樹藤,正房前的庭院一側放著石椅和石桌,離著石桌不遠處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是尚小樓特意讓人從外面移過來的,金黃的銀杏葉鋪了一地,連帶石桌上也灑了一層。
有一穿黑綢唐裝的年輕人,手持寶劍在庭院劍舞,可他招招都是殺式,劍光猶如鷹隼擊空,快狠準似要吻上人的頸脖,割喉利刃,身似夜雲奔湧,寒光匕現,恍若殺神。
“少帥... ...”
仆人出聲靠近,原以為尚小樓會停下卻未想他的劍鋒一挑,直直抵著喉頸,那劍尖微微刺破肌膚,粘上一些血,仆人從沒這麽快說過一句話,脫口而出。
“沈少爺信。”
尚小樓抽回手,將名貴的寶劍扔到地上,冷聲說道,“哥哥的信?不早說。”
仆人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對視上尚小樓那雙陰惻惻的眼眸,瞳心深黑,他完全相信,要是他剛才說慢一分,他的喉嚨必定會穿了一窟窿眼,小命交代在這。
尚少帥果然恐怖如斯,殺人不眨眼,辛副官曾提點過他,遇到尚少帥起殺念,就趕緊喚沈少爺作保命符。
“信呢?”尚小樓自從從戰場歸來後,脾性乖戾古怪,唯獨碰到沈清川的事他才乖巧些。
“在這呢... ...”仆人將保管妥當的兩封沒有一絲折痕的信從懷裏遞出去,就被尚小樓抽走。
尚小樓進了廂房,喚人打盆水來凈手,又用幹燥的毛巾將手指的水痕一一擦拭去,這才將放在桌子上的書信拆開來看。
哥哥寫給他的書信,可不能弄臟。
尚小樓滿心歡喜地拆開第一封信來看,眉眼微彎竟然掃去了往日幾分的陰翳,可下一秒他就臉色大變。
看完第一封信後,尚小樓怒不可揭,直直地盯著書信最後那個“絕”字,似要盯出個窟窿。
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漆黑瞳孔似覆蓋一層寒冰,散發的氣場如烏雲壓城,讓一旁的仆人們心慌慌。
“呵呵呵——”
“哥哥想和我恩義兩絕?”
尚小樓笑得的很癲狂,讓人毛骨悚人,後一秒又變臉,旁人都以為尚少帥是不是犯了瘋病,可沒人敢上前提問,誰敢去觸煞神的黴頭,只聽見尚小樓咬牙切齒,從牙縫擠出幾字,說道,“他休想!”
說完就將那封信撕碎,白紙墨字散落一地,尚小樓明顯是氣壞了,他腦子只有沈清川寫給他的最後那一句話恩義兩絕,前面的都是沈清川責罵他的話,說他不該拿他的親人做要挾,他也不會屈服這卑劣的手段等等言語。
尚小樓不停跺步,心中揪痛難忍,他對哥哥真心真情一片,為何哥哥不能對他慷慨給他一點點的愛。
尚小樓舍不得對沈清川發怒,他要尋個發泄口,現在就恨不得將出這餿主意的副官給木倉斃了,狠聲問道,“副官呢?讓他給我滾過來。”
“副官去幫少帥您采買布置婚房的香燭。”仆人小聲地囁嚅說道。
尚小樓沉鶩地坐在玫瑰木長交椅上,他的眼神似風雲般詭譎,時而明時而暗,接著他又拆開第二封書信,偌大的一張潔白信紙,只寫滿了一墨字“滾”。
尚小樓盯著信紙一會兒,接著就扯了扯嘴角,猩紅的薄唇如飲血的匕首,他將紙張覆蓋臉,深深地吸看一口氣,似要透過那墨水氣味嗅到沈清川的香味,他昵呐自語地說道,“這裏面有哥哥的味道。”
尚小樓滿眼都是迷戀,他似乎深深地陷入了,旁邊的仆人們面面相覷,只覺得此時尚少帥不太正常,心中更是懼怕。
哥哥,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他嗎?
休想!他可是要和哥哥珠聯璧合,永諧魚水之歡,締結良緣,共盟鴛鴦之誓。
“將退回來的那十六箱聘禮送到春華街沈公館。”尚小樓吩咐一旁的仆人,待到良日他要風風光光地將哥哥娶回來。
尚小樓也不管沈清川願不願意,哥哥這輩子也休想逃,就算死也要釘死在他的床榻上。
兩個仆人得了命令就出去了,剩下一個仆人看到那一地紙屑,問道,“少帥,這些紙要打掃幹凈嗎?”
尚小樓從鼻腔裏輕輕地哼了一聲,微微點頭,“嗯。”
仆人從屋外拿來笤帚,將地板上的紙屑掃去,正要往屋外走的時候,又被尚小樓叫住,“慢著。”
“把東西放下,你出去。”
仆人只好照著尚小樓的吩咐出去,能不伺候這脾氣古怪的主,他巴不得離尚小樓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