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宗門(第2/3頁)

她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了謝臨硯的聲音:“若是有什麽危險,楚姑娘大可像上一次一樣,告訴他們,在下是你的情郎。”

傳音入耳,聲音很近,近到仿佛是貼在耳邊說的,尾音帶著輕笑,像是在同她說笑,又像是在調侃她。

楚堯堯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絲尷尬,之前在杜求塵面前這麽說完全是為了求自保,她自打穿書以來,到現在為止,一直處於一種艱難求生的狼狽狀態,甚至都沒騰出太多時間去思考社死的問題。

現在被謝臨硯主動提起,她難得臉上發熱,於是楚堯堯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臉。

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麽好尷尬的,要不是為了生存,誰還不想歲月靜好呢?

好在,謝臨硯所說的人很快就來了,那是兩名執事堂的弟子,修為皆是築基後期,鐵面無私,理也不理楚堯堯,直接將她提去了執事堂。

楚堯堯已經麻木了,她覺得玉衡山的人很可能是想折磨死她,她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姑娘,又是被丟進水牢,又是被迫挨餓,要不是謝臨硯給的那個饅頭,她現在能不能保持清醒都不一定。

到了執事堂以後,楚堯堯被按在了地上,她垂著頭跪著,冰冷的水珠順著她一綹綹的頭發滴落,濕透了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的曲線,很快,她所跪之處便濕了一大塊。

執事堂中有很多人,圍在四周的執事堂弟子,皆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上首座是元嬰後期的玉衡山掌門燕道安,和坐在他旁邊元嬰中期的執事堂長老陸河天。

包括一眾圍觀的或金丹期或元嬰期的各峰長老們。

像升堂審訊,楚堯堯心中腹誹,一群老不死的審訊她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姑娘,還在審訊之前先折磨她一通,真是其心可誅。

“青雲峰弟子楚堯堯!”執事堂長老陸河天的聲音鏗鏘有力,音色雄渾,聽在耳裏,莫名讓人心生敬畏。

楚堯堯恭敬地抱拳行禮,語氣不卑不亢:“弟子在。”

“你可知罪!”陸河天喝問。

楚堯堯微微擡眼默默向上首座掃了一眼,陸河天望著她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厭惡,而旁邊的燕道安則面無表情。

也不知道他們是想讓她認什麽罪,她不應該才是受害者嗎?

於是楚堯堯回道:“弟子不知。”

陸河天“哼”了一聲:“青雲峰峰主杜求塵昨夜死在自己的密室中,而密室裏除了他自己留下的氣息以外,就只有你的氣息......還有魔修才會使用的禁術邪咒的痕跡。”

楚堯堯心思急轉,禁術邪咒的痕跡是謝臨硯的紙傀儡留下的,但陸河天沒有提到謝臨硯,這說明他們並沒有發現謝臨硯已經來到這裏了,所以他們是以為自己偷偷修習了禁術,然後用禁術將杜求塵殺了?

如果只是這樣,應該不至於這麽大張旗鼓,而是直接將她押進執事堂就地正法。

楚堯堯思量片刻,躬身行禮道:“還望長老可以明察,弟子乃是純陰之體,拜入玉衡山門下得玉衡山庇護,一直一心向道,誰知弟子的師父竟然想將弟子當作爐鼎,助其突破瓶頸,昨夜他將弟子困在密室,欲行不軌,弟子不得已才用了些手段自保。”

“大膽逆徒!欺師滅祖也就算了,竟然還汙蔑你師父!”楚堯堯被陸河天這一嗓門嚇得一抖,她暗中觀察了一番,這才發現周圍的人並沒有因為她所說的話而露出絲毫震驚之色,反倒一個個都是咬定了她在胡說八道的態度。

楚堯堯心中有了幾分了然。

這時候,掌門燕道安扔了一枚玉符到她面前。

楚堯堯望去,那是一枚留音符,她擡頭看向燕道安,燕道安冷笑一聲:“自己聽聽,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楚堯堯猶豫一下,將那枚留音符撿起,她倒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是打的什麽注意,橫豎有同生共死咒在,謝臨硯怎麽也不會看著她死在他們手裏。

她五指用力,將玉符捏脆,點點靈光從指縫中漏出的同時,楚堯堯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靈光中傳了出來。

“......免得被我的情郎報復。”

“這個人師父當然認識,希望我說出來之後,師父不要太過驚訝。”

“他的名字是——謝臨硯。”

“以前不近女色,那是因為還沒遇到我,我可是純陰之體。”

“謝臨硯是我的情郎,他並不是要讓我當他的爐鼎,而是讓我當他的道侶。”

“謝臨硯說過近幾日便會來玉衡山見我!”

靈光散盡,留音符播放完了。

好家夥,楚堯堯直呼好家夥,這留音符掐頭去尾,將杜求塵所說的話全部刪去了,只留下她無比囂張的聲音,教人誤會。

留音符應該是杜求塵錄的,只是不知道是他錄的時候就處理過了,還是這群玉衡山的長老們後期剪輯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