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5頁)

周奶看到周名博,板著臉指向大門口,“我們家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你給我滾。”

周明楊也恨,姓孫的把他爸撞死了,轉頭大哥娶了人家獨生女。從那之後他就當自己沒大哥了。

周名博不跟老娘一般見識,周明楊也不問,只能扭頭去問弟妹,雖然也不怎麽待見這個弟妹,覺得這個弟妹強勢過頭,壓了男人眉角。可那也是老三太沒用,管不了自己媳婦。

王愛麗看到周名博,心思轉了轉,當初警察都說事故是場意外,偏偏周明楊和婆婆認定是故意謀殺,即使警方定案是意外,可他們還是執拗,固執己見。

結果誰承想,周名博轉頭娶了人家閨女,這關系就僵了,打那之後斷了關系。實際上也是周明楊和周奶單方面斷的關系。人家過節回回不落下這裏,即使前腳送,後腳就給扔了,可人家送了。

不管周名博靠誰 發的家,王愛麗這會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把周子青在東山市受虐打,放火燒了家裏房子,一個人坐車從東山來雲海找人的事情說了。

“孩子可能聽說我們要把她送回去,人就跑了,這幾天,能找的地,我們都找了。火車站,汽運站也跑了。最後沒辦法才登報找人。”王愛麗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

周名博瞪著眼,氣的手指著周明楊亂點,“你……你可真有本事,老二為什麽恨你,你不清楚?多少年了,親侄女千辛萬苦找過來,你不想著好好照顧,還把人攆走了?你可真能耐啊老三,這麽多年你就被個媳婦壓著了,她說送?你就答應?人都跑了,你們一個個馬後炮跟著哭 ,跟著急,有個屁的用。”

周名博氣的不行,這麽多年就因為他娶了媳婦,就把他當仇人恨著,防著。這麽大的事,竟然沒人和他說一聲。

周明楊被堵的說不出話,張著嘴老半天才幹巴巴的回了句,“誰能想到,她就一句話沒有就跑了。”十來歲的孩子,身上又沒錢,說走就走了,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就是蠢的。孩子找著前沒事還好,要是出了事,你這輩子到死你都欠老二的。”周名博懶的和腦子不清楚的人說話,氣呼呼的走了。

報紙就刊登那麽小一塊,眼神不好的,誰能看到,也不知道登大點。

王愛麗哭歸哭,可周名博知道這個事,他就不會坐著不管。說到底 ,這是親弟弟的孩子,親侄女。隨即又懊惱起來,當初孩子找過來,怎麽就沒想到送到周名博家裏呢。

他有錢,家裏地方大,就一個兒子,養個侄女完全不是事。

可惜家裏多少年不讓提周名博的事情,一提就惱。連個名字都不讓說,當時壓根就沒想起來還有這個人在。

周子青壓根不知道報紙夾縫裏有正在找她的尋人啟事。文字版,連個照片都沒有,別人就是看到了,也不知道找的誰。

周子青被陳成給盯上了。

一個躲,一個找,雲海市這麽大,偏偏回回讓陳成給撞到。

一個跑,一個追,周子青跑的再快,可她是個女的,她跑不過身高腿長陳成。

跑不過就打唄,周子青豁出去,對方不敢要她的命,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一絲不含糊,陳成揮拳打的周子青鼻青臉腫,汩汩往外流鼻血。

周子青被反手鉗制的動彈不得,就張嘴咬,咬的一嘴血沫子,也不松口。

兩個人都兇的要命,彪著勁,誰都不讓一步。

陳成追周子青這麽久,氣恨的牙癢癢,“你他媽鉆錢眼裏了吧,要錢連命都不要?”

周子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地面吐了口血沫子,往外吐的時候,嗆著了,咳嗽好幾下,一擡手抹鼻子,全他媽是血。下手真夠狠的。

一扯動嘴角,整張臉都跟著痛。

“你不愛錢,老追著我幹麽?”周子青也是憋屈,“這錢要是當初被你打的人搶去?你敢這麽追著要麽?還不是看我是女的,歲數沒你大,個頭沒你高,力氣比你小,呸,你就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

陳成揮著被咬的發麻沒點知覺的胳膊,滿臉譏諷,“你他媽搞笑的吧,我是欺善怕惡,可你自己瞅瞅,你渾身上下那點善良了。”

“說再多沒用,錢我一分不會給你的,有本事咱就耗著。”她的錢得存著,沒爹沒媽,這麽小歲數,要長大還有好幾年呢。

陳成咬著嘴唇,從地上扣出一塊泥巴,擼著胳膊上的傷口,粗魯的塗抹一圈。這一抹,疼的齜牙咧嘴,人直抽抽。

周子青仰著頭捏著鼻子,控制鼻子不讓它一直流血。

疼勁過去,陳成瞄了一眼周子青,只看到她混身上下臟兮兮的,衣服原本的顏色早看不出來,還有那臉,臟的指甲一扣,能扣出一塊泥下來。

心裏疑惑著就問,“你是不是沒地去?”每回找著她都是街頭暗巷子,一個人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