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民國深閨成物理學家(第2/4頁)

不過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像是十分悲痛的模樣。

這可把季明望給嚇了一跳,低頭看看,父親手上拿的是自己出的報紙啊!

不會因為報紙做的太爛,把平日裏嚴肅不苟言笑的父親直接氣哭了吧?

他連忙接過仆人的熱水,孝順地將水遞過去,一邊順著父親的背一邊安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您快別哭了。”

看得季父更難受了——季明望在去留學之前,是非常囂張不羈的性子,結果留學回來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性子變得平和又懂禮貌。再想到兒子平日不愛跟他們說德國留學的事情,莫不是就跟過江鯽的小說一樣,被德國人欺負得夠嗆,才導致性情大變?

忽然,季父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人,就是同季明望同行,卻死在越洋船上的那個小玩伴。

當年季明望只寄了寥寥數字的家書回來,說明了這件事,他卻以為兒子朋友只是不服水土才重病身亡,現在想想,裏頭能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這留學的四年期間,他和妻子竟然沒有太多關心兒子的生活,家書裏最多提及的就是“不要胡鬧,好好讀書”。

想到這,季父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過了半天才讓自己的情緒緩和過來,說:“對不起,你真的很棒。”

這話一出,季明望嚇得差點水杯都拿不住了。

自家父親從來只有罵他的份,啥時候還講話那麽和氣又溫柔了?他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面上看起來不要那麽震驚,一字一句地說:“父親,如果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季父:…

以上對話經常發生,不僅在北城,隨著過江鯽名氣的壯大,竟然讓《新時代》這本小雜志,越江過海,來到了上海。

此時的上海重思想重教育,不僅擁有著最多的學校和老師,還有著國內數一數二的出版社。

處在市中心的《申報》編印大樓辦公室,坐著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旁的同事都管他叫淩雲,淩主編。此刻,這主編現在就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在看《新時代》。

看著看著,忽然地,淩主編激動地從軟椅上一躍而起,拿起挎包水壺帽子就往外走。

這突然的動作把周圍工作的同事都嚇了一跳,問: “淩編,你這是要出差嗎?”

不然一向愛蹲辦公室看文章的主編,怎麽會突然往外頭走,還用這種義無反顧的表情?

面對同事的疑惑,淩雲心情頗好地搖搖頭,解釋說:“我要去北平,找這個叫過江鯽的作者,讓他把小說登到我們申報附屬的民報上。這麽好的小說不讓更多人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聞言,眾編輯來了些興趣,紛紛不客氣地伸手向淩雲要雜志,“給我看看。”

“你們可得小心點,這雜志是我朋友從北平帶過來的,上海獨一份呢!”

可淩雲的緊張沒能引起眾編輯的重視,反而還讓他們升起一股:不就是小說,還能寫得能多好的不服氣。

可當他們搶過來,隨意看了兩眼後,表情就慢慢從不服氣,變成了沉默,不一會,辦公室內就響起了偶爾嘆息,偶爾驚嘆聲的怪聲。其中一位女性小編,在看完過江鯽的小說後,還使勁揉搓自己的眼睛,像是眼角酸澀帶淚似的。

他們的這些表現,看在淩雲眼裏,反而比直白地誇作者,更讓他覺得自己眼光獨到。他當下就拍桌子決定:“我現在就出發,得好好會一會這個作者才行。”

當然,有人喜歡就有人愁,最愁、最氣的肯定就是水登月了。

她平日裏不愛看這個時代的小說,總覺得文縐縐看不懂,但因為過江鯽是她的對手,忍不住就會在每期雜志上新後瞄兩眼。

看著看著,怒火就上腦門了。

“這個過江鯽,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黃澄澄氣極,給李英琦指出講西餐廳的那一段,“我上次才說西餐廳不好,他就給我說西餐廳好,還專門點一下德料美味,這就是在搞我!”

李英琦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安慰道:“莫氣,我昨天聽說,呈書家的餐廳已經關門大吉了,就算有人這時候為西餐說話,也無濟於事了。”

的確,自從水登月說了德國西餐廳壞話後,呈書家的餐廳就沒有再營業過,直到昨天,連最後的昂貴窗簾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是賣掉了還是送人了。

附近的李老板高興得不行,跟過年一樣見人就說這件事,所以李英琦也收到了消息。

聽到這信息,黃澄澄撲哧一笑,剛剛的怒火也消散了一下,頗有些得意自己文章的影響力,竟然在短短一周就能搞垮一家餐廳。

看她情緒放松了下來,李英琦這安心,娓娓勸說:“你也不用寫小說再說西餐廳不好了,上次你雖然抨擊的是德國西餐廳,但我家餐廳也受了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