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幼雪?”澤霄沒有在意仙官的話,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他啊,從扶兮仙尊還在天衍宮的時候就跟著仙尊了。是下界的一塊普普通通的溪石成精後得道上的天。在天界幾萬年了也沒有什麽長進,就是命好,剛上天就被仙尊看中,否則說不好現在還是個低階的小仙童呢。”

溪石沒有靈竅,又不像玉石珠寶集聚靈氣精華而生,即便能感應天地成精成仙,但也只能成個模樣平平修為平平的小仙,就是放到那些頗有靈氣的小仙童中也是尋不出半點長處的模樣,整張臉唯一的可取之處便是那股略溪水一般的幹凈氣質。

但澤霄卻想起來,以前天界盛會的時候他也曾見過慕淩幾次,她身邊一直帶著的那個仙官似乎就叫幼雪。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澤霄揮手屏退左右。

沉默著化出了一張和離書和一根褪了色的劍穗,捏在手裏。

經歷了這一遭轉世劫難,溫從雪的半魂才真正與自己融合。但即便如此,劫數未過,還被邪物侵體,他這一遭身受重傷折損了幾千年的修為不說,原本平靜的心境也被這一次轉世給攪亂了。

回到天界,他知道慕淩的原身是那個以前總是跟著清衍上神在一道的扶兮仙尊後,便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以前他在天界遇見她時的記憶。明明當時也沒怎麽在意,可如今回憶起來卻是格外的清晰。

一開始,他以為,那些莫名的情緒只是溫從雪的記憶殘留下來的情感,過上一段一時間自然就淡了。但後來,聽到宮中的仙娥仙官們議論起扶兮仙尊回來了,身邊又換了什麽人的時候,他便不自覺地支起了耳朵,待回神時,早已將那些桃丨色的傳言聽得完整。

常年在天池上靜悟出的心境中驀然就生出了許多漣漪,說不出的滋味繞在心間,聽的時候氣悶,但下一次聽到了卻還是忍不住全神貫注的去聽……

他垂眸看一眼手中的這兩樣物件,這是溫從雪最後的時刻還執意要留著的東西。

不應該再與她扯上什麽關系,本就是在下界的一段孽緣。再說那樣的經歷,只怕她對自己這個轉世的本體也不會有什麽好感。一世事一世了,再做糾纏不過是誤人誤己,這個道理他心裏很明白。

可每每拿出這兩樣東西的時候,卻又總是下不了決心毀去。

甚至前些日子,悄悄的讓天膳宮的人把他壇藏了萬年的玉髓青枝酒送去了長生宮,雖不敢讓她知道,但聽說她收了,心裏還是浮起了一絲歡悅。

就當是稍作補償,不要再去打擾,他這樣與自己說著,手卻不自主的拿起卷在榻幾上掩去了名字的小冊子。

慕淩長得好,雖然在天界名聲有些荒唐,但待人溫和大方,還是有不少年輕的小仙官甚至是小仙娥都希望能得一得她的青睞的。

以前是有清衍上神壓著,後來她這個扶兮仙尊身邊又時刻跟著只殺氣騰騰的護食的雪狼,即便有心,也不敢造次。現在她身邊沒了道侶,又是這樣一番景象,自然有的是人動心。

畢竟她一個仙上,長著那樣一張臉,還願意細聲細語地哄人開心,即便不像現在這般出手大方,也有的是人像湊上前去試試。更何況這位仙尊的心雖然變得快,但對身邊的人也是真的大方,隨手給的仙丹靈寶便夠他們這些小仙受用無窮的了。

“若是仙尊她願意那樣哄我一句,我連命都給了。”那日說話的是個小仙娥,桃腮杏眼長的很標致,被他撞見之後一驚,請罪退下之後,就落下這一冊書卷。

是本叫《扶兮仙尊喜好實錄》的小劄,鬼使神差的就帶回了殿室,掩著書名在榻幾上放了好幾日,卻又始終沒有翻開去看。

現在把它握在手中,一手捏著書頁,不知過了多久,澤霄還是翻開了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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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司這邊,謝汝白這些日子大致已經弄清楚了整個刑司的事務。他在下界時就掌管過類似的暗殺庭,即便右獄司的職責有所不同,但對他而言也是手到擒來。而且他這些年,幾乎付出一切追求飛升,也不是為了這些。

他伸手摸了一下手腕上依舊散著淡淡螢光的鎖環,陰郁的臉上便添了一分戾氣,幾乎要與他身後天刑司的幽暗的天牢融為一體。

說好了五百年,可這鎖環分明還亮著,她卻始終沒有回去找他!

“對了,汝白兄,你前兩日不是問我你手腕上的鎖環的事嗎?”說話的是與謝汝白同為掌獄仙君的九輝,大喇喇自來熟的性子,一笑就露出一排白牙,若不是見過他審理妖物的手段,很難想見這麽個性子竟然是天刑司的左獄司,讓天下妖魔聞之膽寒的司法天神刑吾的左膀右臂。

“我回去後,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這不是一般的仙魂鎖,而是天脊山一脈的縛仙鎖。這種魂鎖對修為要求極高,即便是仙神被縛也是插翅難逃。就算在天脊山也沒幾人能用的出來,除了不知所蹤的鏡衣上神,應該只有璣玉上神了。”九輝道,“不過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鎖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