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應該向蔣赟道歉。”……(第3/5頁)

除了章翎。

她走到車廂尾,指著倒數第二排另一邊的座位,對劉陳飛說:“我也一直在車上,就坐在這兒和蔣赟聊天。我沒看到遊戲機,我和他連座位都沒離開過。你再仔細找找,如果真的在車上,不會不見的。”

劉陳飛說:“學委,你上山了,我們都看到你了,你是後來才下的山,蔣赟就沒上過山!你又不是和他一起上的車!”

這是事實,章翎看了蔣赟一眼,男孩子沒說話,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現在,他分明正處在輿論中心。

章翎說:“我的確不是和蔣赟一起上的車,但他沒上山是因為腳受傷,他不會拿你東西的。”

劉陳飛哪這麽好糊弄,語氣也重起來:“學委,我不是不信你,但這事你沒必要幫他說話!你讓他把背包打開給我看一眼,拿沒拿,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憑什麽?”章翎還沒回答,蔣赟已經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向劉陳飛,“你丟了東西,就要看我包?那我說我丟了兩千塊錢,你肯不肯給我看你的包啊?”

“我肯啊。”劉陳飛一把拎起背包伸到他面前,“你看,隨便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幾個的包你都可以看,看看有沒有你的兩千塊錢!看完了,把你的包打開給我看一眼,行嗎?”

劉陳飛之所以咬著蔣赟不放,是因為他確定自己把遊戲機留在了車上,而蔣赟,在他下車時正在脫衣服。他們幾個已經是最後下車的一撥人,合理懷疑,蔣赟是最後下車的那個人,又確定是最早上車的那個人。

遊戲機不見了,還能憑空消失嗎?不懷疑他,懷疑誰?

更何況,他是個有“前科”的人。

蔣赟抿著嘴唇怒視劉陳飛,雙手已經握成了拳。

章翎擋在他面前,說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話:“劉陳飛,你為什麽一定要看蔣赟的包?他都沒帶包上山,就算他背包裏真有遊戲機,說不定……也是別人故意放進去的。”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別說劉陳飛和蔣赟感到震驚,別的同學也都傻了眼。

劉陳飛難以置信:“學委,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故意栽贓他?我有這麽下作嗎?!”

蔣赟拉了一把章翎的手臂:“你別胡說,我包裏沒有!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麽破遊戲機。”

章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得體的話,十足的陰謀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明顯的傾向性。

她不信蔣赟會偷遊戲機,就沖他願意扛著四十斤的水桶爬樓梯,只為賺兩塊錢,沖他腳受傷了都要跑完一棒,沖他能從十六中考上五中,沖他一開始拒絕了免費午點,沖他在她家時手足無措的窘迫模樣……

她就不信蔣赟會偷東西!

章翎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劉陳飛放過了她,對蔣赟說:“我只要求看一眼你的背包,沒有就沒有!你怕什麽?心虛嗎?”

蔣赟冷哼:“你爺爺我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但我憑什麽要給你看?你是誰啊?你想看,叫警察來啊。”

場面一下子陷入僵持,劉陳飛執意要看蔣赟的背包,蔣赟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章翎心裏站蔣赟,卻不知道要怎麽說服劉陳飛。

同學們也都在竊竊私語,靜觀事態發展。

這時,劉陳飛的好友王波率先打開背包,把裏面的東西嘩啦啦都倒在了座椅上,一堆雞零狗碎,對蔣赟說:“你看,我包就這樣,沒有兩千塊錢,也沒有遊戲機。”

另一個男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如法炮制,把背包裏裏外外翻給蔣赟看:“我也沒有。”

很快,後面三排的幾個男生都給蔣赟看了他們的背包,章翎看著蔣赟的臉色越來越沉,再看劉陳飛,他也是氣得不輕,當又一個男生想要打開背包時,劉陳飛喊住他:“行了!別弄了!丟了就丟了,算老子倒黴!”

他眼神淩厲地看著蔣赟,似乎已經將他定罪。

不光是他,很多人看向蔣赟的眼神都已變得懷疑。

如果他沒拿,為什麽不讓看包?

真問心無愧的人,不該在這種時候急於證明自己嗎?

只有章翎,似乎能理解蔣赟的堅持。

她焦心又生氣,那些人好像給蔣赟敲了個戳——他是不配擁有“尊嚴”這兩個字的。

章翎對劉陳飛說:“什麽叫‘丟了就丟了,算你倒黴’?你要麽報警吧!叫警察來!蔣赟的包只給警察看!哦,對了,大巴上可能還有監控,到時候一查不就清楚了?”

劉陳飛不耐煩地揮手:“誰會因為這點小事報警?”

章翎很大聲:“這不是小事!”

“別吵了,我給你看就是了。”

男孩子略微嘶啞的聲音響起,章翎和劉陳飛都愣住了。他們一齊轉頭,就看到蔣赟已經打開了他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