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頁)
村長彎著腰,提著煤油燈,眼神裏閃著陰狠的光,緩慢地走向供奉泥塑娃娃的神台。
長廊被黑暗吞沒,煤油燈燃起微弱的光亮,在地上投下方方的倒影,倒影隨著他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這樣的場景,看上去像極了古老恐怖故事裏的巫婆橋段,縱使沒有鬼神,也十足駭人。
只是,駭人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村長臉上的森然與狠毒,在他走到神台面前,望著空空如也的神台的時候,被大片的茫然所吞沒。
他的泥塑娃娃呢?
他放在這裏的,睡覺前還在的,永遠也不會被偷走的,兇惡可怕的,那麽大一個的泥塑娃娃呢?
——
泥塑娃娃感受不到村長的震驚與震怒。
因為此刻它也自身難保。
謝愁愁抱著這家夥出來,躲到了一個小屋子裏就開始研究。
她出門已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殷聞在家估摸著要以為她已經遭遇了不測。只不過,此刻的她好像管不了那麽多,因為眼前的這個泥塑娃娃,比任何東西都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伸手輕輕觸摸上去,便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村長遺留在這個泥塑娃娃身上的東西,她擰眉撇嘴,嫌棄地揮了揮爪子,便將村長的氣息抹去。
泥塑娃娃的身體裏,除了村長的氣息之外,似乎還殘留著一些鬼力。
可以看出,這鬼力很強。
即使只是殘留的部分,都能操控村裏的玩偶,使得他們變作真孩子。
不過,卻不夠強。
謝愁愁試探著將自己的鬼力注進娃娃身體裏。
泥塑娃娃從有意識以來,就被以村長為首的整個村子供在神壇之上。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所不有無所不能。
就連村長,見著它都低頭叩首不敢直視,可今日,它卻被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村女隨意抱在懷裏,高貴的口裏塞著肮臟的擦桌布。
它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這一路上,它試過無數種辦法,想要幹脆了解了這個女人的性命。
可,這些掙紮對於她來說,似乎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別說傷到她分毫了,她甚至根本就沒有發現它的這些小動作!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泥塑娃娃不得不含著滿胸腔的怨氣,放棄掙紮。
她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待會兒就能知曉。
誰料,等被關進了一個小黑屋裏後,這女人就開始對它上下其手。
泥塑娃娃表情驚恐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惡魔,一臉要被侵犯的小媳婦模樣。
而後者,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見它一個泥人還想做這麽高難度的醜陋表情,不由十分嫌棄地拍了拍它的腦袋:“憋回去,你醜到我眼睛了。”
泥塑娃娃自然知曉,它能生出這麽點神識,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可此刻,這女人似乎是想直接將剝奪走它的意識,將它的身體占為己有。
它又驚又怒,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我覺得你挺有用的。”她看著它,唇角帶著笑,聲音輕柔,說話語氣就像是在同它商量,“讓我當你的主人吧。”
可做的,卻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泥塑娃娃口裏堵著擦桌布,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剛想將泥質的腦袋調轉個180度來表示自己的抗拒,就發覺她的手還按在它的腦袋上。
就像是在告訴它,這事,沒得商量。
強行霸占了一只泥塑娃娃後,謝愁愁本次遊戲的鬼生到達了一次小巔峰。
她眉開眼笑,心情十分愉快。
不過直覺告訴她,這泥塑娃娃應當只是個容器。她在它的體內,只探查到了殘留的鬼力。這殘留的鬼力,給了泥塑娃娃新的生命,也使它成為了村長的劊子手。
也就是說,應當是還有更厲害的存在沒有露面。
她本來想從這泥塑娃娃口中獲得些什麽,但是在霸占了它的意識之後,她便發現了,這娃娃腦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裏面飄蕩著的只有同村長之間的某些碎片畫面。
於是,謝愁愁便先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決心研究這個神奇的泥塑娃娃。
當她嘗試著將自己身體中的鬼力探入泥塑娃娃的身體之中後,她便當真奇異一般的,將自己同村子裏的那幾個玩偶連接到了一起。
這是一次完全新奇的體驗。
謝愁愁首先選擇的是“小五”,連接成功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裏出現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的孩子。
於是,遠在村子那一頭的黑漆漆小屋裏,正躺在床上假寐的“小五”,突然聽到了一道魔鬼般的聲音——
“嗨。”
小五猛地睜大眼睛。
他只是個玩偶,按理說,是不會覺得害怕的。可在認識了這個女人之後,他屢次心跳失控,常常心驚膽戰,這一次更狠,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還幻聽到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