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3頁)
“你就算得到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的。”
關珩俯身親親他的嘴角,“可是哥哥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聽到關珩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宮渝的臉色一下變得防備起來,隱隱還摻雜著某些霸總文學的意味:
“現金還是支票?反正,愛,我是肯定給不了的。”
關珩:罷了。
調低了空調的溫度後,關珩便開始收拾茶幾上的狼藉,放任宮渝躺在沙發上軟成了一灘爛泥。
來回拿東西的時候,突然聽到宮渝口中念念有詞,關珩豎起耳朵想要聽清:
“這套壽衣不錯,領口小,還繡了條龍。”
“這骨灰盒好像也挺好,金絲楠木的。”
“和我新買的那塊墓碑顏色很搭。”
關珩的眉頭瞬間皺得死緊。
他為什麽總是說這些?
想起往日宮渝的醉酒,在話劇舞台上的淚光,關珩越發覺得宮渝的行為和他心中多年來的陰影在無限重合。
可他每次問宮渝都問不出結果。
所以他只能讓宮渝無法說出這些話,讓他失去力氣,失去精力。
連哭的心情都沒有,也就不會再說這些令人心寒的胡話。
關珩不顧宮渝的掙紮,抽出他手中的手機丟在沙發上,然後將被子一卷,直接把人扛回了樓上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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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宮渝仍舊是在渾身酸痛中醒來,宿醉的腦袋也有些渾噩。
不過昨晚腳腕上松動脫落的紅繩已經被關珩重新系好,整個人也被洗得清清爽爽,絲毫沒有難受的感覺。
關珩照常起得很早,在廚房準備著宮渝愛吃的早餐。
等到宮渝起床披著睡袍洗漱完畢後,他便像是掐著時間一樣推門走進來,抱著老四跟在宮渝身後下了樓。
多多已經長得很大了,看它的大腦袋,宮渝就可以想象出它日後成為成年巨犬的模樣,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哥哥,我吃完了,”關珩很勤快,總是在家裏爬上爬下地打掃著每一個角落,“我先去樓上收拾一下。”
想起昨晚的狼藉,宮渝紅著臉沒有應聲,低頭喝著自己碗裏的蔬菜粥,藏在拖鞋裏的腳趾隔著布面輕輕碰了碰老四柔軟的肚皮。
關珩這一收拾,就收拾了半個上午。
宮渝已經不再接拍任何通告,所以待在家裏的時間便不再與工作有關,只依著自己的心情給貓鏟鏟屎,給花松松土什麽的,期間還給不跟他說話、只顧著看書的關珩倒了幾杯水。
因此見到關珩冷著臉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宮渝有些疑惑:
“小關,你去做什麽啊?”
他知道關珩是出去買菜,但還是想要跟他說句話。
“買菜。”
聽到關珩沒有告別的關門聲,宮渝臉上的笑僵住。
試探了一早上,他現在可以確認關珩的不愉快確實是因為他了。
明明昨晚相處得很融洽,今天早上那一波也還可以,怎麽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宮渝默默回想著自己印象裏,關珩的心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變化。
捏著桌上的眼鏡腿兒琢磨了一會兒,宮渝突然想起來,關珩的臉好像從他進書房打掃完衛生之後,再出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跟他說話也不怎麽搭理,給他遞水也只是接過去就放在桌上一口都不喝。
難道書房裏有什麽東西被他看到了?
宮渝百思不得其解。
關珩為什麽會生氣呢?
他倆現在的關系雖然有點過界,但是還在可控的範圍內,所以關珩生氣的點應該是在感情這一方面。
提到感情,宮渝更迷茫了。
他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不清不楚過……
大腦意識到宮渝的想法後,它似乎都不同意起來,立刻懲罰性地讓宮渝的腦神經狠狠刺痛了一下,仿佛是在逼他想起些什麽往事一樣。
奧,淩友友。
不過自從他穿過來,關於淩友友的一切東西,都已經被他處理得幹幹凈凈,毫無蹤跡可尋了,關珩又是從什麽地方看到的呢?
心中糾結著這個問題,導致宮渝這一上午無論做什麽都有些心神不寧。
煩悶之余,饒是向來心境平和的宮渝也不慎失手打碎了一只碗,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瓷白的釉面上時,宮渝還在琢磨著關珩的想法。
刺痛傳達到大腦後,才讓宮渝恍然意識到自己的指尖被碎片劃破,正順著指節不斷地滴著血。
宮渝對疼痛一向不算敏感,他愣愣地盯著滲血的傷口,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後,才明白應該處理一下。
他將手指放到水龍頭下囫圇地沖了起來,沖到傷口泛白不再見血為止。
傷口的長度不小,從第二指節處蔓延到了指尖,將近有三厘米,這讓宮渝對洗碗池裏那堆還沒刷完的碗筷望而卻步起來。
其實他應該裝個洗碗機的,只不過在沒遇到關珩之前,骨子裏的節儉讓他覺得,他一個人,一雙碗筷一口鍋,要是弄個洗碗機來大材小用,未免有些浪費,於是就拖到了現在,也還是用手洗碗刷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