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2/2頁)

“當真叫人不安。”

“是說……皇後娘娘。”林墨然聞言艱難開口,近來隨著愈發深入的調查,如今懷疑的範圍早已縮的極小,甚至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試問這宮內能夠擁有如此權勢,輕易便能要人性命,但凡操縱就能勾起千濤駭浪,卻又片葉不沾身的,又能有誰呢。

此言終究未能得到答案,秦語辭以輕笑回應了她,轉而再次提到了一個看似與此事毫無關聯的話題:“然然可知粟蘭花?”

“不知。”

“此花時常盛開在最陡峭的山峰,花瓣成艷粉色,每逢盛開香氣悠遠,沁人心脾,頗具安神之效,甚至晾幹後還可做茶,初品雖苦,回味起來卻十分清甜,當真寶貴萬分。”

“我曾在母後那裏喝到過,很小很小的時候。”秦語辭道,緩緩閉上了眼,聲音很輕,“那時我同母後的關系還並未如現在這般僵,也時常在她殿內玩樂,困了便留下睡上一覺,餓了便大方吃她的糕點。”

“甚至還破天荒的喝到了她平日最為寶貴的粟蘭茶,只是那茶卻與她平日喝的不同,因其才剛剛采摘下來送到她手中,還尚未得到晾曬。”

“那日母後告訴我,新鮮的粟蘭味道更好,她愛我至極,這才甘願同我分享,此言真切萬分,叫我深信不疑,頃刻之間便喝光了手中的茶。”

“這之後……便生生的大病一場。”

話音一落,林墨然頓時震驚,沒想到皇後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嫡女:“是那新鮮的粟蘭有問題?”

“或許吧。”秦語辭輕輕點頭,“不過那時我身體本就十分虛弱,禦醫前來診治也只歸結於風寒,並未多做聯想。”

“就連我也是。”秦語辭說,眼底漸漸閃過一絲諷刺之意,“母後給的皆是珍寶,又有何疑。”

“若不是今晚夜宴時忽聞父皇竟時常飲下此茶,或許直至今日我也不會對此抱有任何疑慮,與眼下不同,至少在那時我始終相信,母後定是對我寵愛萬分視我如命的。”

“或許……我終歸是個笑話對嗎?”

這話說的很輕,卻分明包含了萬般痛苦與不安,發著抖,帶著顫,聽進耳中,叫心都跟著一起痛了。

林墨然鼻子一酸,眨眨眼險些要哭出來,卻又在感知到秦語辭似乎落淚後生生的止住了淚水。

隨之擡手將她抱的更緊,從未這般緊過:“音音才不是笑話,音音是世界上最棒,最厲害,最美好的人了,值得所有人去喜歡和愛慕,就譬如我。”

她道,緩緩釋放自己的信引,也隨之仰頭虔誠去吻眼前的人,任憑花香與酒氣死死交纏,任憑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臉頰衣衫。

認真的,一字一句的同她講:“音音從不是一個人,有我陪著你,有我真誠的愛著你。”

“特別特別愛,很多很多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