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芽(5) 我當你監護人(第2/4頁)

“請男性家屬待在大廳等候,請勿在廁所抽煙,謝謝配合……”

薛與梵視線掃過人不少的大廳,忽然兩個熟悉的身影撞進了薛與梵的視線裏。

是向卉和大伯母。

一個急刹車停在原地,然後拉著一臉茫然的周行敘撤退:“我媽,我看見我媽了。”

人生難得幹一次壞事居然就這麽被撞見了,現在做了虧心事薛與梵轉身就要躲。

周行敘也很快在大廳裏看見了曾經在書店匆匆見過一面的向卉,薛與梵像個搶完銀行著急逃命的劫匪,拉著他快步朝著直升電梯走去。

心有余悸:“還能再倒黴一點嗎?”

事實告訴薛與梵能。

她沒看電梯是上行還是下行,直接進了電梯,最後沒辦法還得上去了之後再下去,周行敘按下地上停車場的樓層回到她旁邊,腦袋靠在他胸口:“怎麽這麽倒黴?”

周行敘低頭看著她頭頂,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她也不知道怎麽辦?親身演出一部背景為青青草原的大電影,雖然可怕的不是被吃掉,但被發現的下場的也不比吃掉好多少。

他說完,電梯門開了,看病的人零零散散進來幾個,下一秒,薛與梵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探頭瞄了一眼。

她二姐。

在打電話:“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不和你說了電梯裏信號不好,你讓嬸母先進去看醫生,到時候先把要做的檢查都做完,到時候李醫生出診我幫嬸母重新掛個號。”

嬸母?

向卉?

薛與梵躲在周行敘身後,又想問二姐問個清楚又怕被二姐發現自己在醫院。電梯在停靠的時候,二姐下去了,薛與梵將腦袋從周行敘懷裏探出來,看著緊閉上的電梯門並且已經在跳動的電梯樓層數字,心裏沒有逃過一劫的喜悅。

二姐電話裏說的話和今天在醫院碰見向卉都讓薛與梵好奇不已,但是她又沒有辦法現在給向卉打電話問她怎麽了。周行敘看她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伸手牽她慢慢走出電梯。

“阿姨不一定很嚴重,可能就是例行檢查身體。”周行敘捏了捏她的手,稍稍將她的注意力從那些事情上移走。

薛與梵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動作,看著他的手將自己的手包裹在掌心裏。

他話裏有多少安慰成分薛與梵清楚,剛剛二姐打電話的語氣和說的話怎麽看都不像是例行的身體檢查,而且向卉定期的兩癌篩查和身體體檢都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一瞬間各種生離死別的畫面都湧進了薛與梵的腦袋裏,但下一秒她又覺得不吉利,心裏默念了幾遍‘菩薩保佑’才稍稍緩過來一些。

車停得離直升電梯並不遠,周行敘解了車鎖,看她上車往駕駛位走,就知道她魂還在外面呢,走過去幫她開了車門,手貼著她頭頂,等人坐進車之後,把車門關上,他繞了一圈上了車。

將手裏的就診單隨手丟在杯槽裏:“那看來今天不檢查了?那我重新預約個時間,換個別的醫院。”

薛與梵想也只能這樣了,車還在免費的停車時段裏,薛與梵系上安全帶,突然想到一件事:“完蛋了,到時候叫號會報名字,大廳電視機上會出現就診人名字,怎麽辦?”

周行敘:“醫院不會報全名。”

一般都會省略掉中間或者最後一個字。

剛說完,車內響起了薛與梵的手機鈴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的手機屏幕,那個備注為‘美麗小卉’的號碼正在屏幕上顯示著。

還真是說什麽來什麽,怕什麽來什麽。

手裏響的仿佛不是手機,而是一個隨時引爆的炸彈。

薛與梵做了兩下深呼吸,只能自救了。腦袋裏隨便挑出一段宿舍的場景,薛與梵顫顫巍巍地點下了接通鍵,一聲喂之後,立馬情感和不需要的表情都到位了:“喂,老媽怎麽了?”

周行敘坐在旁邊,笑著看她表演。

“沒有啊,我在宿舍,怎麽了?”薛與梵看見旁邊周行敘看好戲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車裏安靜,甚至連周行敘都能聽見電話那頭向卉的聲音。

向卉:“哦,我在醫院然後看見有一個和你名字好像的,都是薛什麽梵我還以為你來看婦科了呢。”

薛與梵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就已經在腦海裏模擬過這個問題了:“這麽巧?老媽你看見也叫這個名字的人了嗎?長得什麽樣?”

“連著報了好幾個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哪個。”

薛與梵準備將話題悄無聲息地轉移走:“老媽你怎麽在醫院?”

這回換電話那頭短暫沉默了一下:“我沒事,歲數上去了都會這樣,我不和你說了,你好好準備答辯知道嗎?媽媽沒事。”

話這麽說,薛與梵就知道絕對有事情。但是話從向卉嘴巴裏問不出來,向卉沒和薛與梵聊兩句之後,就掛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