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6頁)

脾氣不太好的特級咒靈以一種嫌棄又帶著對同類關懷的語氣說道,他哼了一聲,然後垂著肩,頭也不回的走了。

但是偶爾。

那個咒靈會帶著他所說的同伴過來,把山神的生得領域當做休息場所。

就這樣過了數十年。

越來越強大的特級假想咒靈[山神]也漸漸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同伴。

畢竟,山神無法離開這裏,卻擁有智慧。

……太無聊了。

只有這幾個同為特級的咒靈同伴來拜訪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打起精神。

但等他們離開,山神又開始無聊了。

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裏?

總覺得自己已經積累了足夠的咒力,卻遲遲沒有突破的山神很苦惱。

他打算等下次同伴來找他的時候,再好好的問一問。

但是,在等待的過程中。

山神早就荒廢的神祠被兩個孩子發現了。

孩子的名字是春奈和悠鬥。

那個叫做春奈的女孩是神的信徒,她在虔誠的為她的兄長祈禱。

[神明大人,請保佑哥哥,讓他不要再生病了。]

而那個兄長也在祈禱。

[神明大人啊,請保佑春奈吧,不要再讓她遇到我看不到的怪物了。]

能聽得到人類心聲、頂著山神名號的咒靈,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他當然不會去庇護人類,從恐懼中誕生的他只會降下所謂的[神罰]。

但是,因為那個男孩的身體確實因為不明的原因穩定了下來。

這樣的陰差陽錯,讓那個女孩更加信賴那座神祠。

自古都是如此。

信徒在和神明祈禱之後,會把如願以償的事情當做了神明的庇護。

哪怕神明什麽都沒有做也一樣。

名為春奈的女孩幾乎每天都和他的兄長到這邊來玩,然後向他祈禱。

兄妹為了彼此而祈禱著。

於是,原本呆在生得領域慢慢成長、不斷積累力量的山神,在過於無趣的生活中誕生了好奇心。

某一天他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如果讓這兩兄妹反目成仇、互相詛咒的話,那個場面會很有趣吧。

人類是神明的玩具——從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的神沒有所謂的仁慈,他這麽理所當然的想著。

所以,怪物詛咒了男孩,挑釁了能夠[看到]的女孩。

“回應你的祈願,你的兄長將會在四天後的現在徹底從病痛中解脫。”

惡意曲解了春奈願望的怪物腳下是昏迷不醒的男孩,怪物這麽對著順著氣息跑過來,站在門口的春奈說道:

“他將前往死亡的國度,不再為疾病而憂慮。”

時限是四天後。

為了爭取時間,春奈在兄長昏迷的次日就失蹤了。

她自己推測出了怪物的所在地,然後闖進了生得領域,甚至兇狠的、帶著同歸於盡的氣勢將帶著的面粉和辣椒粉撒向怪物的眼睛,然後趁著短暫的視覺障礙,趁機將剪刀刺進了怪物的身體裏。

怪物饒有興趣的配合。

剪刀斷了。

女孩被狠狠的摔了出去,輕微的骨裂,皮膚也被砂石蹭破。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贏的戰鬥,簡直就像是螳臂擋車一樣可笑。

但怪物摸了摸自己胸口裏鑲嵌著的半截剪刀。

——普通的武器是沒辦法殺死詛咒的,這半截剪刀根本沒什麽用,只要活著,傷口不需要咒力都能自動愈合,所以躲都不需要躲。

但是卻因此讓怪物產生了逗弄獵物的趣味。

春奈拿起剩余的半截剪刀,在剛剛的一擊後迅速作出了判斷,她開始撤離。

一面在可怕的怪物漫不經心的追趕下拼命逃亡,一面思考自己獲勝的可能性。

零。

沒有可能。

但是,卻不能這麽想。

[思考、思考、思考殺死他的辦法。]

春奈強迫自己思考,跑著,喘息著,恐懼著,她無法逃離怪物的領域,只能無力的反抗著。

她移動速度太慢了,身上傷口散發出來的血的味道,讓她不管逃到哪裏,擁有野獸特征的高大怪物能夠慢慢悠悠追上。

春奈孤注一擲的拿半截剪刀去攻擊只會被重重摔出去。

像貓玩老鼠一樣,明明雙方有著壓倒性的實力差,但貓卻非要給人逃跑的機會。

而春奈就是那只被玩弄的老鼠。

無數次的玩弄足以讓人的鬥志喪失。

漫長的折磨讓人精神崩潰。

春奈最後幾乎只能夠為了生存而逃亡。

……毫無意義嗎?

我的行動毫無意義嗎?

啊,毫無意義,只是來送死而已。

——這種事情,春奈一開始就知道了。

她只是不甘心。

這個東西是自己招惹來的,要不是她發現了那個神祠,要不是她拉著哥哥去祈禱。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神明不存在。]

不然的話,為什麽只有我能看到這種東西?為什麽招惹怪物的人明明是我,而出事的會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