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言官(第2/7頁)
弘晝輕嗤:“言官怎麽了?就能信口開河?將爺福晉跟那郭絡羅氏相提並論,那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瞧著爺也有謀反之嫌?”
諸言官們瑟瑟,忙說不敢。
只根據流言,據實以奏。童謠唱的京中妒婦誰為罪?吳紮庫氏數一流!腳踢皇子真大膽,郭絡羅氏也得讓一籌,讓一籌!
眼看著好女婿那憤怒的大腳又要控制不住,五什圖趕緊把人抱住:“好女婿哎,你快冷靜,切不可一錯再錯。皇上聖明,定然能將這事兒查個清清楚楚,還您跟福晉一個公道……您這樣,豈不是讓福晉擔憂?”
弘晝:……
福晉擔憂不擔憂他不知道,他怕自己萬一被皇阿瑪收拾了。福晉惱怒心疼之下,再冒冒失失跑宮中來找皇阿瑪要說法。
嗯,上次挨那幾鞭子,她背地裏都不知道怨念了多少回。萬分後悔自己回來的早了些,否則說什麽也得搶下鞭子雲雲。作為皇阿瑪如今唯三的皇子之一,他只要不太作死,皇阿瑪總歸不會讓他死。
福晉可就不同了!!!
心懷恐懼下,弘晝悻悻然住腳,十足被勸服了的樣子。
自己拍了鎮紙都沒鎮住這混賬,五什圖卻幾句話把人勸到服帖。雍正越琢磨越不得勁,總有點好大兒要給別人養了的微妙不適。
十三與他兄弟相得小四十年,自是最知道他心中所想。
好笑之余,也不免念著前情幫忙說項:“張禦史聞風而奏固然在盡自己職責,但事關五福晉名聲,也難怪五阿哥震怒。在場諸位皆為須眉男兒,大多有妻有子。易地而處,試問誰又受得了妻子被如此編排?”
“換做本王,換個地點,造謠之人怕是
要血濺五步的。”
“畢竟這麽多年,福晉一直與本王禍福與共,生死相隨。冒犯本王一二可以,詆毀福晉萬千不容。弘晝侄兒新婚燕爾,正是與福晉兩相情濃時候,怕也與本王所想一般無二?”
雖然做好被收拾的準備,但挨揍這事兒,若能免了,誰還巴巴往上湊呢?
弘晝通紅著臉:“是,十三叔說得沒錯。一聽福晉被這般折辱,侄兒這怒火就沖到了天靈蓋兒。真是,張大人沒血濺當場,都因侄兒身邊沒有趁手的兵器啊!”
咳咳。
臭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十三隱晦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盡心幫他打圓場:“你啊,也未免太少年意氣。這回情有可原還罷了,以後可不準再這般魯莽。快,給張大人好生道個歉。不管事情到底如何,禦史盡心王事總是沒錯的。”
弘晝皺眉,有些踟躕的樣子。
十三繼續勸,眼看著轟轟烈烈的大場面就要被‘情有可原’四個字給遮掩過去。
馬齊微笑拱手:“怡親王說得對,少年意氣麽總是難免。但被打的張禦史雖然位卑,卻也是天子之臣。幹得是助皇上監察百官的活兒,連皇上都只能尋其過貶謫罷黜或者直接處死,再沒有這般折辱的。”
“是,五阿哥少年意氣,情有可原。但若意不平,就能咆哮朝堂,當殿毆打科道官員。那是不是他日,再有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冤枉也可以效仿之?”
“科道官員再是如何鐵骨錚錚,也終究是人。是人,都會傷、會死也會怕。微臣惶恐,誠不敢想若這少年意氣的多了,科道官員被打怕了。言路堵塞,再沒人敢行監察參奏之權後,這朝廷這天下會是怎樣……”
弘晝:!!!
若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給馬齊這廝鼓個掌。怪道這家夥能起於康熙朝,受皇瑪法信重。便曾為八爺黨,數度表示對八叔贊賞,屢次欲奏立其為儲君。也能逃過皇阿瑪的清算不說,還搖身一變,成了雍正朝的寵臣。
瞧這滑不留手的勁兒!
句句想要摁死他,卻一句他的不是都不說。只一個勁兒的憂國憂民,從有可能引起的壞影響說起。加上
富察氏樹大根深,出色子弟極多,姻親更是遍布朝野。便馬齊本人,都很有些影響力在身上。
以至於他這個話一出,附和者如雲。
片刻功夫跪倒了一大片,都懇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念,審慎處理這件事。勿使科道官員心生懼怕,再不敢輕易彈劾上奏!
就差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皇上以大局為念,莫偏私寒了天下臣民的心了。
作為被慫恿著‘殺掉’那只雞,弘晝把頭昂得高高的,直接一臉譏誚地看著馬齊:“那依著四哥伯丈人之見,皇阿瑪該怎麽處置爺合適啊?”
馬齊慌亂,一臉惶恐的樣子:“五,五阿哥是喚奴才?奴才惶恐,可不敢當一句皇子阿哥的伯丈人。”
剛剛還喚了皇子阿哥一句好女婿的五什圖:!!!
爺懷疑你在針對爺,並且已經掌握了證據。只還沒等他回懟上幾句,他的好女婿就已經笑開:“馬大人別謙虛啊,皇子伯丈人算什麽?您還是十二叔親丈人呢!富察一家跟咱們皇家屢有姻親,算起來你也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