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可理喻。(第3/5頁)

後又因柳先生在訓她話時,拿她與以往教過的學生相提並論,正好戳到了胭雪的痛楚,她便失口頂撞了柳先生一句,就被先生留在小書房,罰抄一百遍整本書文,字跡不得有一絲淩亂,需在亥時之前送到她那給她檢閱,不合規的還要打回來重寫,若是做不到,就放言像她這樣的學生,憑她頂撞師長,都不打算再教她了。

謝猙玉過來時,紅翠正在給小書房裏增添燭火,胭雪身邊已經放了厚厚一沓紙張了,她正埋頭一筆一劃的抄錄書文,鬢邊的發絲被汗打濕,卷卷的縮在臉上。

謝猙玉見她抄的認真,也沒注意到他過來,冷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一語驚動沉浸中的胭雪,看見是他,心虛的連比都忘了放,急忙站起身。

謝猙玉衣服都沒換就來了,面容帶點紅,很精神,但對胭雪惹怒了先生,被罰這件事也很有看法,“給你請了老師,你卻連尊師重道都忘了?”

胭雪被說的面紅耳赤,她不怕被先生責罰,卻有些不敢面對謝猙玉責怪她的眼神。

她不知道怎麽了,一聽柳先生上課,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師雯慈,想到她說的謝猙玉送她回家,同騎一匹馬就心煩意亂的,她想的出神了,被先生叫了兩邊名字便驚醒過來。

這事她知道她做錯了,不該在先生授課時分神,但後來柳先生再提及師雯慈,她就好像,好像魔怔了一樣,心裏堵著一口氣。

她老老實實的,很羞愧的說:“是我錯了。”

看她實在感到愧疚,謝猙玉掃了眼桌上的紙,“還差多少?”

胭雪不記得了,她只管抄錄,是紅翠在幫她數數。

紅翠說了個數,謝猙玉坐在平常柳先生授課的講台旁,同綠珠道:“拿筆墨過來。”

胭雪呆住,“世子……”

謝猙玉當真要幫她抄錄的樣子,綠珠把筆墨紙硯送上,至於胭雪要抄錄的那本書文,謝猙玉只翻了個書頁,看了看書封,後面便再沒碰過了,直接默寫出來。

他寫的很認真,胭雪怔在原地,直到被紅翠扯了扯衣角,提醒她也快點寫,謝猙玉掀起眼眸,不屑的道:“抄書又有何難,好了,你少作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就是問你你答不出來,先生罰你又怎樣。”

他讀書時,可比胭雪輕狂難應付多了,只有先生向他父親痛苦告狀的,沒有他向先生服軟的。

胭雪:“可是……字跡不一樣。”

謝猙玉漠然的看著她,根本不關心這個,瞪了眼胭雪便繼續了。

做個樣子罷了,到頭來還不是要讓他去說情。

胭雪除了驚訝就是感動,想不到世子會這麽護她,她又怎麽好辜負他的心意。

她坐下重新抄書,一時間小書房裏安靜的只有偶爾沾墨書寫的微微動靜。

在亥時之前,謝猙玉速度比胭雪快的要多,在柳先生要求的一百遍之上還要多出十幾份。

紅翠點過數以後,經謝猙玉親□□代幾句,同綠珠抱著紙往柳先生住處去了。

胭雪收回目光,就聽謝猙玉在她身旁問:“到底怎麽回事。”

他是指她今天被罰的事,想聽她口中的說法。

胭雪兀地鼻頭一酸,仰望著謝猙玉,隔了半晌,在他臉色越來越冷時,吞吞吐吐的說:“世子,我……我想可不可以換一位先生,教我。”

她說完,謝猙玉果然變了臉色,眼神清淩淩的。

“柳先生教的不好?”

胭雪搖頭。

謝猙玉又問:“她罵你了?”

胭雪縮了下肩膀,“不是。”

謝猙玉耐心有限,嘴跟刀子似的,“那是什麽,你無緣無故的換什麽先生,你以為女先生都願意教你?就因為她今日罰你?難道不是你上課分神,她才罰你的。你後來還頂撞了她,被罰也是理所應當的。你到底在挑剔什麽?”

胭雪被他說的四肢僵硬,眼睛睜的大大的。

她不是因為先生罰她心裏有怨氣,她是因為……

謝猙玉:“沒有個正經理由,就別想七想八的,就連師國公府的小姐也未有像你這樣挑剔人家的。”

胭雪不可置信的望著謝猙玉,第一次從他口中聽他提及師雯慈,心口如同漏了一道縫,有風竄進來,吹的猛烈刺骨。

她怔怔的問:“世子……也要拿我同師小姐比?”

謝猙玉眉頭緊鎖的盯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胭雪咬了咬嘴皮,攥緊衣角,在這時對被謝猙玉提到的師雯慈嫉妒到了極點,孤注一擲的脫口而出,“是,我是對柳先生有怨言,一切都因為她是師國公府小姐的老師,我身份卑賤,哪有什麽資格值得她教導的,我更不想因為我,讓世子欠師小姐人情,更不想世子與她有任何瓜葛!”

謝猙玉黑瞋瞋的眼珠冷漠的好似從未認識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