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7頁)

四個大人養兩個孩子,就算全家農民,養個家也綽綽有余。

家裏有兩個工人,條件只會更好,比起城裏人也不差了。

齊田大隊的村幹部也說不出話來了。

人家家裏條件太好,什麽都不缺,就是想出口惡氣,那當然是怎麽致命怎麽來,他們能怎麽辦?

怪人家條件太好嗎?!

周書記去年就在關注小白果了,他見眾人都不說話,這才開口:“你們要是見過那個孩子,就該知道她家大人為什麽會提出這種條件了。在我看來,這個條件不算意外。”

劉隊長一聽這話,心裏就有數了,周書記是站在孩子家長那邊的,說不意外,那就是他覺得合理了。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林長進說:“你們要不要去看看那兩個小夥?”

周書記說:“去看看吧。”

……

打開倉庫大門。

林永成和林自強一家人還在倉庫裏,他們站的站,坐的坐。

另一邊,是新娘子和她兩個弟弟,一走近他們,還能聞到股尿騷味,劉隊長他們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新娘子神情呆滯地坐在地上,身後突然多了很多人,她一回頭就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眼淚馬上就淌了下來。

“劉隊長,你們終於來了。”

“劉隊長,快幫幫我們,我兩個弟弟被他們打得丟了半條命,他們不讓大夫來看,還想訛我們家的豬。”

新娘子之前還孤立無援,兩個弟弟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現在見到齊田大隊的村幹部,就跟遇到了救星一樣。

她兩個弟弟也確實很慘。

一個渾身濕透,躺在地上已經燒紅了臉,此刻已經不醒人事了,另一個雙腿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擺在地上。

劉隊長等人齊齊看向林長進,已經把人打成這樣了,這口氣還沒出完嗎?還要牽人家的豬?!

林長進說:“他這腿是新郎打的,小夥子本來就年輕氣盛,自己的婚事被破壞了,還不能出口惡氣嗎?”

頓了下,他瞄了眼林永成和林自強他們。

又接著說:“孩子家長還沒出氣,他們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孩子家長也不敢打他們,總得為自家孩子出個氣吧?”

劉隊長急眼了,“也該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是我沒給他們找嗎?當時打斷他的腳,大夫就在現場,是他們不敢讓大夫看。”林長進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盡力了。

之前新娘子不敢讓白術醫治兩個弟弟。

現在不一樣了,齊田大隊的村幹部來了,有人給他們撐腰了,也不怕白術對她兩個弟弟下黑手了。

“劉隊長,之前是我想岔了,快請大夫來幫我弟弟看看吧。我大弟的腿不能廢,我小弟現在燒得燙手。再不找大夫幫他們診治,我怕會出事。”新娘子再次求助劉隊長。

劉隊長趕緊幫腔:“老林,總不能讓人死在這裏吧?”

林長進再次攤手,他真的幫不上忙。

“現在想找大夫也沒辦法了,我們村的赤腳大夫就是孩子的家長,人家孩子發著燒,不照顧自己孩子來照顧別人?!”

劉隊長瞬間沉默。

真的絕了,太作死了!

齊田大隊的村幹部也說不出話來了,人家不是不給他們看,是他們不敢讓人家看,這能怪誰?!

現在他們來了,可以放心找大夫看病了,但人家要照顧自家孩子,自家孩子發燒還是他們害的。

能怪誰?怪他們自己唄!

劉隊長氣呼呼地說:“我出去透個氣,太悶了。”

他們離得近,那股尿騷味真的不好聞。

一行人又走了出去。

……

林永成一直關注著那邊的動向,他拍了拍林自強的肩膀,隨後也跟了出去,林自強會意,也跟了出去。

兩個大隊的村幹部和公社幹部們站在一起,在外面吹了會風,空氣也變得清新,總算舒服多了。

林永成從後面走了後來。

“幾位領導,我是受傷的孩子的家長林永成。”

“你好,我是公社周書記。”周書記先打量了他兩眼,長得是一表人才,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周書記對他的印象很好。

這是個寵孩子的人。

再看他挺直的腰杆,和高大的體格,還有站姿和一身氣勢就不像個普通農民,估計是個當過兵的。

印象分一加再加。

林永成也打量了身邊的眾人,見齊田大隊的村幹部們欲言又止地望著他,也猜到他們想讓他提別的條件。

提別的條件?也可以啊!

林永成說:“我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們也不用一臉如臨大敵的神色來看我,咱們現在就來講講道理。”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留意著其他人的臉色。

劉隊長說:“我們也相信林同志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們打了我家孩子,我也打了他們,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