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然而從葉修筠合上眼的那刻,敖夜就對他與柳貴妃起了殺心,又怎會在他現下的幾聲求饒中放棄呢?

“劍下留人啊——”

霜華劍堪堪停在敖稷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刃劃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在劍身上蜿蜒流淌,至劍尖時滴落。

滴答,滴答。

敖稷心神一松,身下瞬間一片潮濕。

一時間屋內不僅有血腥味,還有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他竟嚇尿了。

“這膽子怕是只有米粒大吧?哈哈哈……”佘宴白靠著敖夜花枝亂顫,以致於敖夜不得不用手攬住他的腰肢,免得佘宴白笑倒在地。

“還請殿下高擡貴手暫且饒三皇子一命,陛下還需要三皇子出席今夜的晚宴,過後您想怎麽著都行,但現在您實在不能動三皇子啊。”來人是福全,他本想把仙人離去的好消息告訴敖夜,人都派出去了才猛然醒悟這個好消息極有可能破壞元朔帝今夜的計劃,只得親自趕回來阻止。

敖夜緩緩轉過頭,氣得差點握不住劍,“今天是我阿娘的頭七,他竟還有心思舉行晚宴?”

難道此前的深情都是假的嗎?明明阿娘死得時候他那麽痛苦,甚至為此一夜白了頭。他還真以為過往種種皆是誤會,其實元朔帝是愛他阿娘的,現在看來終究是他太天真了!

福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賠笑道,“這個嘛,陛下自有他的用意,您呐,姑且再忍一忍?”

“他此前讓孤忍到那些上界修者離去,今天他們離去了,又讓你來阻攔我。莫非他還對柳氏母子留有余情,心軟了不成?”敖夜握緊了劍柄,轉首死死地盯著露出慶幸神情的敖稷,冷聲道,“孤今天殺定了敖稷!”

福全一慌,撲過去抱住了敖夜的小腿,哀求道,“殿下要是現在殺了三皇子,回頭陛下就得要老奴的命啊。這麽多年來老奴可是一直向著您和皇後娘娘的啊,您就當可憐一下老奴的這條老命,再忍一晚可否?”

敖夜陷入了沉默,既不說話,也不移開擱在敖稷脖子上的劍。

他大可以不管不顧地殺了敖稷,但若是因此連累福全丟了性命,便是不仁不義了。

“殿下,算老奴求您了。”福全想了想,稍微透露了點訊息,“陛下對娘娘的心意超乎您的想象,您且等到晚上便明白了,唉。您都等了七天了,就再等一等吧。”

至於更多的訊息,他就不敢透露了,否則還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孤就信你這一回。”

敖夜的眼神明明滅滅,手腕一轉將霜華劍收回劍鞘,抽出被福全抱著的腿後攬著佘宴白離開了居安殿。

一直望著敖夜與佘宴白的身影消失,敖稷才敢吭聲,“福全公公,父皇還是在意我的,其實是父皇教您來救我的對不對?”

福全錘了錘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然後看著敖稷狼狽的模樣搖了搖頭,喊道,“來人啊,快來伺候三皇子沐浴更衣,今晚三皇子還得參加盛宴呢,身上可不能有味。”“福全公公,父皇不會讓敖夜那廝殺我的對不對?”敖稷露出討好的神色,只希望能從福全嘴裏討一枚定心丸。

然而福全並不搭理他,只吩咐了宮人看好敖稷後便轉身離去。

落魄時知道喊他福全公公了,以前得勢時張口福全閉口狗奴才的,呵。

而另一頭,佘宴白看了看方向,低頭對走在輦轎旁的敖夜道,“不回棲鳳宮?”

“我先帶你回東宮睡一覺,晚些時候再去棲鳳宮。”敖夜神色淡淡,周身的肅殺之氣尚未消去。

棲鳳宮的哀樂一刻不停,他擔憂佘宴白在那兒睡不安穩,便想帶他來東宮小睡一會兒。

“睡?正合我意。”

許久不曾與敖夜親密接觸過的佘宴白只注意到這一個字,不禁摸了摸唇角,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而他腹中某個餓了許久的小東西聞言也激動了起來,要不是怕露出馬腳被親爹發現,絕對要在佘宴白的丹田內滾幾圈以示開心。

敖夜腳下一頓,悄悄紅了耳根,想反駁此睡非彼睡,又不好當著一眾宮人的面說。

待回了那曾被翻紅浪的重華殿東稍間,佘宴白往床上一坐,幾下踢掉鞋子,雙手往後一撐,歪著頭笑望著站在屏風處不肯再往前走了的敖夜,“怎麽不過來?”

敖夜的視線落在那雙形狀優美的玉足上,再順著細瘦的腳踝看向那雙修長勻稱的腿,喉結不禁滾動了幾下,莫名覺得喉嚨幹癢,還有些渴。

他猶記得那夜,佘宴白的身子格外柔韌,像蛇一般纏繞在他身上,令人為之神魂顛倒,恨不得、恨不得……敖夜紅了臉,眼神略有些閃爍。

“阿娘尚未入土為安,我們還不能做……那事。”敖夜偏過頭不敢看佘宴白,最後的兩個字聲若蚊蠅。

“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