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敖夜想起佘宴白頭上常戴的木簪,形狀與這小蛇相比,除了顏色與多了一對毒牙外別無二致。既然這小蛇纏著他不願離去,那麽便等早朝回來後送予佘宴白吧,這般漂亮的蛇說不定他會喜歡。

“走吧。”敖夜垂下寬松的袖子,將腕間的小蛇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小宮女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麽,卻被緩過神的福來及時捂住了嘴,待敖夜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才放開,用手指戳了戳小宮女的腦門,罵道,“你這死丫頭是第一天入宮嗎?陛下是那種貪戀女色的人嗎?你什麽時候聽說過陛下身邊有女人?”

“難不成陛下只愛男色?”小宮女摸了摸被戳了個紅指印的額頭,難過道。

福來翻了白眼,“愛什麽都與你這丫頭無關,長點心吧,這次是陛下心善沒跟你計較,下次你要是敢在陛下心尖上的人面前作妖,小心你的項上人頭不保。”

畢竟他們陛下腰間的那柄霜華劍可不是做裝飾的,光這一年就割了幾個腦袋了。

小宮女摸了摸自個的頭,身子抖了一下,頓時什麽旖旎的心情都沒了。

成為貴人事小,不甚丟了性命事大。

敖夜袖中,佘宴白回頭“看”了眼福來和小宮女,冷哼一聲。

他在敖夜手指間爬了幾圈,忽然擡頭盯著袖間深處。

佘宴白眼中露出笑意,忽然沿著敖夜的手臂往上攀爬,不過片刻功夫,他就鉆進了敖夜胸前,嘴一張就在他胸口咬了幾下,沒破皮,但能教敖夜體會到微疼。

“陛下?”旁邊的人見敖夜忽然停下不動,便問道。

敖夜沉默著搖了搖頭,左手手指並攏扣在胸前,然後低頭呵斥道,“別鬧,宴白喜歡乖巧的東西。”

若這條小蛇過於頑皮,他只能命人將他丟到宮外了。

佘宴白愣了下,未消的火氣突然就沒了。

等敖夜松了手,他想了想,又原路回到了敖夜的手腕上,專心汲取他體內的氣息療傷恢復修為,順便滿足愈發奇怪的身體。

見小蛇不再鬧了,敖夜舒展了眉頭,繼續走。

說是早朝,確實挺早,但結束時卻臨近晌午。

在福來一聲略微中氣不足的“退朝”後,群臣跪拜,敖夜起身離了高台之上冰冷的寶座。

等自己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他才知一個帝王的諸多不易。

敖夜揉了揉眉心,低嘆道,“先帝當年……”

“一切都過去了,陛下只需向前看便可。”因不放心,特意守在殿後的福全遞上一杯溫度適宜的熱茶,“您喝兩口潤潤嗓子。”

“嗯。”敖夜便不再問,接過茶抿了幾口。

這忽然一動作,纏在敖夜腕上睡了一上午的佘宴白被驚醒,便低頭發泄似地咬了敖夜一口。

依舊沒出血,只有幾枚白色的印記,連半盞茶的功夫都要不了就會消去。

但這卻把福全嚇了一跳,突然看到敖夜腕上出現條蛇,還咬了一口,心一慌,也顧不得細看,只當佘宴白是毒蛇,而敖夜即將性命不保了。

“傳禦醫啊——”

跟隨先帝多年、經驗豐富的福全這一嗓子可比福來強多了,尖利刺耳,穿透力極強。

於是正殿內尚未完全退去的大臣以及殿外守著的侍衛,聞聲呼啦啦的一群人聞聲往殿後湧來。

敖夜一口茶含在嘴裏,略有些茫然。

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連阻止都來不及。

佘宴白見狀又咬了他一口,稍微用了點力氣,本意是令敖夜回神,不想又嚇到了福全。

“蛇又、又咬了,你們愣住作甚?還不快去救陛下!傳禦醫啊!”福全嚇出一身冷汗,先帝剛去世,要是這會敖夜再出事,以敖瑉的性子可壓不住百官,東秦非得亂了不可。

敖夜咽下口中的茶水,擡起手擋住欲上前救駕的人,安撫道,“此蛇無毒,諸位散了吧。”

他手背在身後,輕輕地捏了捏小白蛇的七寸之處,給予警告。然而一條蛇的七寸豈是能隨便觸碰的,佘宴白怒上心來,繞著敖夜的手腕給他咬了一個“白手鐲”。

眾人看敖夜面色如常,並無昏倒或中毒的跡象,便信了,告罪後就依言匆匆散了。

福全有些尷尬,訕笑道,“老奴都一把年紀了還如此不謹慎,還請陛下恕罪。”

“無礙。”敖夜道,“你也是過於擔憂孤罷了。”

福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想起一事,稟報道,“陛下,剛剛有消息傳來,說孟將軍一行已至京城外,您看?”

“召孟天河覲見。”敖夜道。

“喏。”福全道。

敖夜突然想起一事,又道,“罷了,還是孤出去見他吧。”

福全愣了愣,還是應了一聲“喏”。

敖夜順路去了東宮,在重華殿換了身常服後,直接帶著一隊禁衛從最近的宮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