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婚夫

“哥哥,所以秦晝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昨晚的宴會上?”容因繞到書桌前,伸手擋住了容澤面前的文件,不依不饒地問。

容澤活動了一下肩頸,淡淡地說:“正規途徑晉升上來的。”

“晉升?”容因詫異道,“他去……參軍了?”

“嗯。”

“哦……”容因應了聲,不太滿意地說,“那你怎麽沒告訴我?”

容澤說:“你又沒問。”

“……”容因泄氣,“那你好歹提醒我一聲啊。”

“有什麽好提醒的,”容澤瞥他一眼,平淡道,“你們是什麽需要提醒的關系嗎?”

容因想了想:“也是。”他很快把這件事略過,高高興興地說,“對了,哥哥,我已經收到首都學院發來的錄取消息了,大概再過一周就開學了。”

容澤沒好氣地說:“問我幹什麽?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沒有呀,”容因親昵地蹭著容澤,討好地說,“哥哥最好啦,才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他掛在容澤身上,撒嬌道:“哥哥最喜歡我了。”

容澤哼笑一聲:“這時候知道我是你哥?跟我吵架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乖?”

容因沒半點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說:“那誰讓你一直不讓我去?”

容澤懶得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只是說:“上次說好的,放假必須回來,每天要打電話過來,記住沒有?”

“嗯嗯記住了記住了,哥哥你好啰嗦。”容因達成目的,不再黏著他哥,很快瀟灑地一揮手,“那哥哥你注意休息哦,不要太辛苦啦,我先走了,拜拜!”

容澤無奈地說:“跑慢點,又沒人追著你。”

“知道啦。”

*

顧灼好不容易解了禁,暫時不敢去容澤面前觸黴頭,就站在大門外等容因,這時遠遠看見他出來,就揮了揮手。

容因走過來,很嫌棄地說:“你剛剛揮手的樣子好像一只傻狗。”

顧灼難以置信:“還不是為了讓你一眼看到我,不然我才不會這樣!”

“好了好了,”容因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的控訴,“不要說了,現在立刻停止!”他興致勃勃地說,“今天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你隔了這麽久見到我第一反應就是出去玩啊?”顧灼不滿地捏住容因臉頰的軟肉,“我好生氣。”

容因拍開他的手,毫不客氣地說:“你也就還有這點用了。”

顧灼氣笑了,一下子捏住他兩只細白的手腕,另一只手故意揉亂他的發絲,在容因惱怒瞪他的眼神中,慢悠悠地說:“亂說話的懲罰。”

容因用力掙開他,手伸到腰間,抓住銀鞭手柄,動作迅速地抽了出來:“顧灼,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午後的陽光熾熱耀眼,庭院裏綠色的葉籠著一樹樹花,他瞪人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各色光影映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瞳,琉璃珠一樣剔透,鼻尖冒著一點汗珠,嘴唇紅紅的,柔軟潤澤,像熟透的莓果,會流出清甜的汁水。

顧灼看得呆了一瞬,鞭子揮過來的時候忘記躲,頸側就劃出一道淺淺的紅痕。

容因原本也是跟他鬧著玩,往常這樣顧灼都能躲開,今天不知怎麽真的傷到他,一時間也愣住了:“你怎麽不躲開?”

“我、我……”顧灼有些說不出話。

他有些懊惱,神色變幻一會兒,艱難地把這歸結於容因實在太過漂亮,自己看呆了也是正常,並不算什麽大事。

容因覺得奇怪,就走近他一點:“顧灼,怎麽不說話?”

他身上好聞的馨香混著花香鉆進顧灼的鼻子,他一反常態地慌亂後退一步,咽了咽口水:“沒、沒什麽。”

容因愈發奇怪:“你沒事吧?不會被我打傻了吧?”他嘀咕道,“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啊。”

好近。

他的吐息灑在他下頜,顧灼渾身一下子繃緊,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容因的耳垂上。那上面一顆小小的紅痣猶如雪地裏的一株梅,惹眼極了,晃得他眼暈。

“因因,”顧灼忍了又忍,克制道,“你先離我遠一點。”

“神經病。”容因說。

顧灼喃喃自語:“我也覺得我好像有病。”他渾身發熱,口幹舌燥,全身注意都在那顆小小的痣上,又下意識扯松了領口,蜜色的肌膚上有一層水光,喉結滾動間,拇指和食指輕輕撚上容因的耳垂,可那極度的幹渴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發劇烈起來。

他情不自禁湊近了容因,分明說著叫他離開的話,手臂卻言不由衷地死死攬住他的腰不讓他躲,滾燙的呼吸緩慢接近,顧灼低下頭,就要含住那只玉珠一樣的耳垂——

“你們在做什麽?”

那聲音低而沉,似乎冒著冷冰冰的寒氣。

不遠處的樹蔭下,秦晝穿著端正的軍裝,身姿筆挺,面色像結了一層霜,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瞬低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