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頁)

在此之前想好的所有試探話語一瞬間全部從腦海中清空,松谷蓮擡手按住胸口,有些難受地皺緊了眉頭:“你……過來一下。”

織田作之助以為他是酒後身體不適,雙手撐在沙發上,側耳湊了過去,想聽他要說什麽。

但是他什麽也沒有聽到,反而被握住了雙手,下一刻,絲毫沒有防備的織田作之助就被掀翻,仰倒在了厚實綿軟的地毯上。

罪寇禍首將他的雙手按在身前,沒有用多少力氣,好像並不擔心他會掙脫一樣。

“織田作,我可以吻你嗎?”

織田作之助心跳空了一拍,清楚地看到問完之後松谷蓮的面頰便迅速地染上了羞意,卻分毫不讓地壓在他的腰腹上,隔著薄薄的衣物,身體的熱度在彼此侵染。

“……遊戲已經結束了。”

“不是遊戲。”

松谷蓮松開手,往後面坐了坐,扯了一下織田作之助的風衣紐扣,示意他坐起來。在視線重新回到差不多同一水平線時,他強迫自己一直看著織田作之助的眼睛,在臉頰快要把自己燙熟的熱意下,認真地重新問道:

“織田作,我可以吻你嗎?”

一切好像是聚會中的重演,織田作之助沉默地垂下眼眸,隨後擡起,眼神在不經意間變得暗沉:“你想吻哪裏?”

松谷蓮抿了下嘴唇:“吻哪裏都可以嗎?”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後退。

“可以。”織田作之助說,“你想吻哪裏都可以。”

織田作之助依舊是坐在長毛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松谷蓮卻沒有那麽好運,之前為了壓迫織田作之助而選擇的坐姿讓他的左腿超出了地毯的範圍,貼在冰涼的瓷磚上。

即便是用體溫溫暖了這麽久,瓷磚仍然帶著揮之不散的涼意,松谷蓮挪動了一下左腿,調整了一下坐姿,小腿內側緊靠著織田作之助的大腿,大敞的風衣蓋住了他深灰的長褲。

像是因為太過寒冷,而主動縮進織田作之助的風衣裏一樣。

但這是夏天,松谷蓮一點也不冷。他雙手捧在織田作之助的臉頰兩頰,掌心被青色的胡茬刮得有些微癢,但即便是如此,松谷蓮也沒有放開手,反而靠得愈發近了。

“織田作喜歡的其實是我吧。”

因為坐姿的原因,松谷蓮比織田作之助的視角稍微要高一些,在問完之後毫不猶豫地低下頭,讓遲到了一些的吻落在它本該落下的位置。

和松谷蓮之前想得一致,在這種事情上,織田作之助真的很聽話,他一動不動,任由松谷蓮沒輕沒重地將牙齒磕在他的嘴唇上,又欲蓋彌彰用舌尖地舔掉滲出來的血絲。

如果忽略掉那些微的血腥味的話,這個吻是很輕柔的,就如同落在臉頰上那個一樣。

但因為舌尖嘗到了些血腥味,松谷蓮退開些許,想要喝口水或者怎麽樣,卻被倏然按住後腦,動彈不得地再次嘗到了鐵銹味道。

仿佛是能夠感覺到松谷蓮的抗拒,織田作之助避開那處小小的傷口,讓微弱的血氣隔絕在親昵之外。松谷蓮這才舒展開眉心,緩緩閉上了眼睛。

接吻的話,當然要閉上眼睛了。

為制造傷口的牙齒掩蓋傷勢的舌尖被狠狠地懲罰,但或許是因為它太過乖巧,予取予求的態度讓總是用力纏繞的另一方也漸漸放緩了力道。

松谷蓮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一千種一萬種的猜想都不及被真正回應的快樂。

他和織田作之助都很生疏,但為了避免再次嘗到血腥味,又都很小心。

直到舌根有些發疼,松谷蓮才推了推織田作之助的胸膛。

織田作之助好像是猶豫了一下,才慢慢退開。

松谷蓮小口小口地呼吸著,明明已經回到了安全距離,他還是覺得自己被纏繞著。

看到他有些不舒服的模樣,織田作之助才後知後覺自己失控的時候好像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要負責才行啊,織田作。”

松谷蓮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脹又熱,發現織田作好像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麽聽話。

找回了理智的織田作之助認真道:“我會負責到底的。”

指尖按在紅腫的嘴唇上,松谷蓮反問道:“是因為需要負責才負責,還是因為喜歡才負責?”

想要親耳聽到織田作說喜歡,這樣才可以。松谷蓮知道自己又上臉了,說不定整個人都是紅通通的,但是沒關系,織田作之助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準確來說,織田作之助甚至很喜歡他比言行更要坦誠的情緒上臉,因為這能讓他清楚地知道松谷蓮也不是那麽遊刃有余,只不過是在強撐著罷了。

就好像他自己一樣。

“因為喜歡你才會負責。”

如果不喜歡,根本連負責的機會都不會有。

松谷蓮聽到想要的答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雙手摟住織田作之助的肩膀,靠過去輕聲道:“我也喜歡織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