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韓靖的手段(第2/6頁)

“可是城外各路人馬虎視眈眈,究竟誰是真正的忠心,誰又敢保證?”

“那也得走。易容換裝,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一定要保護祥王周全,還有這傳國玉璽,絕不能落入叛軍之手。”李丞相悲痛不已,好好的朝廷就這麽被一個女人毀了。

但凡想起來,李丞相都能狠吐一大口血。

想到小皇帝駕崩,至今喪禮未成。連屍身藏在宮中,如今就算有人想為他收屍,皇城又怎麽可能輕易進得去?

可是,死去的人重要,活著的人何嘗不重要?

只要有小皇帝的傳位詔書在手,更有傳國玉璽,在出了京城召集忠義之士,想要奪回京城,定然不是難事。

“廬江王,江夏王,穎川王,他們全都出動了。兵馬全都聚集在城外,每個人都想要這江山天下,安王占天時地利人和,暫時能得京城,只要我們退出去,這些人更會打起來。”盧禦史大夫細細地分析起境況,覺得京城現在在誰的手裏,那都是燙手的山芋。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到底該怎麽逃出去。”或許守住這個十歲孩子祥王的人不少,但是想要突破京城的重重包圍,避過城外千軍萬馬的耳目,談何容易?

“驃騎將軍何時能抵達京城?”思來想去,李丞相將希望寄托在蕭諶的身上,原以為能從蕭鈐這裏得到確切的消息,蕭鈐搖了搖頭。

“家眷都已經出城,京城亂成一團,消息早已被斷。”蕭鈐比誰都更希望蕭諶趕緊回來。

兒子回來了,心中的大石便可放下一半。

最重要的是,蕭諶領兵回來,大家都有底氣,誰還怕那楊太尉?

楊太尉啊,誰想到這執掌天下兵馬的楊太尉,竟然會是第一個倒戈相向安王的人。

朝中的兵馬,大部分掌握在楊太尉的手裏,願意跟隨李丞相的人,因為新君未曾確立,就算李丞相手中有傳位詔書,還有傳國玉璽,那也不足以令人安心。

能夠不顧生死,和李丞相同舟共濟,也就是身邊的這些人,護衛也就只那麽幾百而已。

“我們這幾把老骨頭也算是為大興朝鞠躬盡瘁了,倘若當真死在這些亂軍手裏,也是莫可奈何。”李丞相既然選擇了不歸順,也就是早做了犧牲的準備。

“丞相放心,我跟韓家的恩恩怨怨,你們也都清楚,落入安王之手就等於落入韓靖之手,生不如死。倘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必一死了之。”蕭鈐亦是豁達,能夠留下來,也是早就料到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生死之事總是無法控制,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笑著迎接。

李丞相笑了笑,盧禦史大夫道:“你也真是的,怎麽不把我妹子送出城去?”

“禦史大夫未免冤枉了我!夫人的個性,你比我更清楚,我豈能做夫人的主。”蕭鈐從不避諱在人前承認跟盧氏的恩愛,以及在家中究竟誰做誰的主。

盧禦史大夫臉色變得十分尷尬,自家妹子能讓蕭鈐服服帖帖,乖乖聽話,那也是本事,他也不好說妹子的不是。

一旁的盧氏聽著蕭鈐的話,拿了一個水壺,塞到蕭鈐懷裏,“喝口水。”蕭鈐的嘴唇幹的都裂出縫來了,也只有真正關心在意的人才注意得到。

“多謝夫人。”樂呵呵的喝了一口水,潤潤唇,方才覺得好受些。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奇兵來襲,幫我們度過一劫。”李丞相被撒了一波狗糧,果斷的轉移話題,盼著能老天開眼,把叛軍全都解決了。

隨著李丞相的話落下,一群人都搖了搖頭,甚是以為李丞相在癡人說夢話。

然而下一刻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稟告道:“安王的兵馬突然撤了,似乎後方受到了襲擊,攻勢甚猛。”

李丞相方才的話頭勁兒才剛過。一群人一愣,不約而同地望向李丞相,暗暗納悶這一位什麽時候能鐵口神斷了?

“知道來的是誰嗎?”李丞相的確高興,也想知道來的究竟是哪一方的兵馬,靠不靠得住。

“似是兗州的。”各路兵馬總是有旗幟的,旁的或許不認識,這旗幟上寫的大字還是能認得的。

一群人都驚奇了,“竟是兗州兵馬?”

這兗州兵馬是何許人呢?

說來這位也是傳奇人物一枚。

本是草根出身,名為曹根,十年前遇上兗州大旱,當時還有官員貪汙受賄,致使百姓拿不到朝廷撥下賑災的糧食。

民不聊生,自然就引得百姓揭竿而起。曹根恰好就是其中的領頭人,帶著百姓一呼百應,當時的勢頭還真是想把大興朝都推翻了。

當時的朝廷還是先帝做主,先帝本質上算是一個好皇帝,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希望費勁兵力再惹民怨,便派人過去與義軍商量,他們可以提任何條件,只要最後能夠放下刀劍,歸順朝廷,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