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丞相之死(第5/6頁)

“我們蕭家並非沒有姻親,他未必真敢動手。”值於此時,蕭鈐還相信所謂的世族關系嗎?

蕭諶急得想捉頭,“阿爹以為,一個敢犯上作亂,能毫不猶豫殺掉安王,更意圖置三公九卿於死地的人,他會介意多殺幾個人?一但亮出刀劍,各家誰不是明哲保身,彼時誰會為我們蕭家出頭?”

生死關頭最是考驗人性,偏偏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世族何人,我們蕭家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亂未平,他們已迫切要分功,更怕天下人笑話他們連阿寧一個稚子不如,竟然叫一個稚子扭轉乾坤,救人於危難。

“現如今,李丞相一死,唯一一個公道的人不在,你看看世族現在以韓氏馬首是瞻的,難道還覺得他們會念及和蕭家的關系?”

蕭諶是真想搖醒親爹,別再做白日夢了,關系一族興亡,一家生死的關頭,顧自家人都來不及,誰樂意管所謂的姻親了?

“你阿舅呢?”蕭鈐猶不死心,急於追問盧禦史大夫如何。

“病了。自李丞相出事後就病了。”蕭諶很無奈啊,親舅那是看出不對勁,心知此刻絕不能出頭,故而無論是真病假病也好,都得病得不能出府。

蕭鈐頭痛,再問:“你能對付韓氏?”

這意思可不就是要滅了韓氏。

蕭諶道:“一個韓氏真刀真槍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滅了韓家之後,如何面對天下人。京城兵馬,除了韓諶手中的,更有一個曹根。”

局勢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蕭諶若只是一人,他敢賭。一家人,一族人的性命,賭不得。要對付韓氏,來日方長,保全自身最重。

盧氏問:“我們若往雍州去,可保安穩?”

哪怕兒子在雍州多年,又為朝廷的驃騎將軍,盧氏想問一句準話。

蕭諶眼睛亮了,關鍵時候這取舍就得由盧氏來做,擲地有聲地答道:“能。”

雍州這地方,蕭諶經營多年,有些事盧氏是不知道,蕭寧在其中不知出力凡幾,去了雍州,絕對能讓一家子驚耳駭目。

“夫人。”蕭鈐依然不贊同。離開了京城,不就是等於落荒而逃,承認了不如韓家。

韓家,現在可是韓靖一個小輩掌事,他能不如一個小輩?

“你何必硬撐?韓靖此人,叫人捉摸不透,心思之深沉,步步為營,又擅長蠱惑人心,我們一家子再不走,怕是真不成了。”盧氏也有她的思量,越瞧著韓靖,越是讓人不安,韓靖的底牌太多了,多得讓盧氏都拿不準。

韓太後坑死了親兒子,誰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韓家定然難逃一死?

韓家叛亂,叫人看在眼裏,雖然驚心,但為保性命,這也是韓氏背水一戰。

之後韓靖說動楊太尉,以安王裏應外合,志在奪取京城,結果援軍趕來,韓靖搖身一變,都成了為了大興而忍辱負重,寧可受天下人指罵,都要作為間諜坑死安王的主兒。

這話李丞相不信!

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三王的兵馬趕到京城,韓靖的兵馬不少,要是再讓韓靖和外頭的三王裏應外合,那不是要命嗎?

既然韓靖表忠,好說,就先讓他一道對抗外敵,等把外敵清完,再考慮跟韓靖算賬。

有此念頭的人必然不止是李丞相一人,但如今這領頭也能讓人信服的李丞相如何了?

死了,李丞相被人行刺死了!

這件事要說跟韓家一點關系都沒有,鬼都不信!

證據呢?有證據嗎?

身為廷尉的蕭鈐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所謂的第一時間,也必須要打個問號,但至少就現在看來,算得上是。

查來查去,刺客行兇,眼下的京城亂成一團麻,就算有那麽一點點的線索,人也捉不到。

要盧氏說,李丞相的案子到了現在,不定有多少事等著他們蕭家呢!

蕭鈐舍不得走啊!家族世代經營,要是就這麽放棄一走了之,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不好了,不好了!門外來了一隊兵馬,說是李丞相之死,請七郎給個說法。”盧氏心下不安,隨著這消息傳來,心裏咯噔一跳,來了!果然來了!

“放屁!”作為廷尉的蕭鈐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罵,蕭諶道:“怕是連阿爹也休想逃掉。”

有人想扣你罪名,要是不準備齊全哪能找來。

蕭鈐又不是沒有遇到過,被人硬扣罪名的事兒,現在著急又給改變什麽?

“看看吧,人家出手了。阿寧去哪了?”蕭諶忙著在城外和三王周旋,後勤的事全交給蕭寧了。蕭諶敢交給蕭寧,也相信蕭寧必然有所準備,不會任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個時候蕭諶竟然要找蕭寧,蕭鈐一口氣卡在喉嚨。

“來了來了。”蕭寧的聲音傳來,人也落落大方的走進來。

“知道外面出什麽事了嗎?”蕭諶迎面就問蕭寧,他可不相信女兒能放任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