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打耳光者(第5/7頁)

刺史的事,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刺激著世族,讓他們不安之極。想要解決不安的最好辦法,莫過於將讓他們不安的人連根拔起,再無法威脅他們。

要是換了蕭寧,也會選擇跟他們一樣的做法。

可惜成王敗寇,人現在敗了,落在蕭寧的手裏,蕭寧如何處置他們,不過她一句話的事。

這一點是蕭寧希望他們能明白的。

“你究竟何意?”

事到如今,正如蕭寧所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蕭寧究竟意圖何為,來都來了,他們幹脆把話說清楚了。

“諸公現在可以跟我好好地聊聊了?”先前蕭寧把人關起來,一個兩個可都是不服的,這一回,終於算是願意心平氣和地聊聊了,最好不過。

落入蕭寧的手裏,再是心有不甘的人,這一刻也只能收起那一份所謂的不甘,現在的局勢,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小娘子有話不妨直說。”崔令作為一個被狀告,眼看都要成為替罪羊的人,此刻發了話,等著蕭寧接話。

“好說。諸位怎麽就覺得,我們蕭家想跟諸位鬥得你死我活呢?”蕭寧確實一直都挺想知道,雍州的世族們怎麽看待他們一家子的?

作為一個世族出身的將軍,蕭諶在京城的勢力早就引起朝堂,皇帝的警惕,因此才會特意放了一個跟他不對付的刺史到雍州,目的在於利用這一個刺史盯緊蕭諶。

世族勢大,這並不是皇帝想看到的,皇帝想要失衡,利用世族的矛盾牽制各方,使各方能達到一個平衡,不至於團結一致,把皇帝架空了。

雖然先帝有所布局,已故沖帝年紀小,要是等他長成,確實可以有機會收回去。

可惜啊......

蕭寧為逝去的沖帝再一次默哀!

“分明是你們蕭氏看不上我們。”劉公第一個站出來,說出一群人的心聲。

幽怨的眼神瞅著蕭寧,真是多虧蕭寧的心理算是相對強大,不至於被這眼神嚇著,反省是不是她做了對不起某人的事。

“此話從何說起?家父為人耿直,在雍州多年,一心撲在軍營,不染俗事,也從未與你們交惡。瞧不上諸公之心,絕對沒有。”蕭寧理解作為皇帝內心的那些不安,不過他再怎麽不安,人現在都不在了,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一個死人作主。

於蕭寧而言,世族之中或許有不少心術不正,瞧不得別人好的人,並不代表全無人才,瞧瞧崔攸,那是真正的聰明人。

蕭寧對他們手下留情,沖的從來不是眼前的這群世族,而是在他們的身後,他們所有的資源。

當然,也不僅僅是他們。

禮賢下士,能容常人所不能容,仁厚之名,於亂世之中有時候會出乎意料的好。

君不見古往今來成大事者,背後都有許許多多的飽學之士追隨?

“我們各家下帖,蕭諶可曾給過誰家顏面?”有沒有的,事實擺在眼前,總不能否認吧?

站在他們的立場,絕不能容忍蕭寧的辯解,顯得他們無中生有似的。

蕭寧搖了搖頭,“諸位當真不知家父的處境?”

處境二字,意味深遠!

“先帝以雍州刺史掌管雍州,家父雖為驃騎將軍,可天下素來重文抑武,縱然家父亦是世族出身,也逃不過先帝忌憚?若此時傳揚出家父在雍州與諸位交好,他能再繼續留在雍州?”

蕭寧相信,眼前這些人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相比之下,他們在意的從來不是別人的眼光,而是他們自己的。

這番話,蕭寧說完了,劉公冷哼一聲,“膏唇岐舌,且由你說。”

“諸位難道就有根據證明家父對你們的不敬?蕭氏對刺史的態度,果真與你們息息相關?”都是用舌頭在說話,誰跟誰不一樣不成?

蕭寧問完,一群人都黑了臉。

刺史吧,對他們而言更像一個信號,讓他們覺得下一步蕭諶要對付的就是他們。

這一點事,不說白的都懂,偏偏蕭寧非要問個清楚,這算是什麽意思?

“怎麽,諸公有意同我暢所欲言,我既有所問,諸公不敢答;莫不是諸公心裏明白,你們做的事,不地道?”蕭寧可沒有什麽話不敢說,尤其現在需要的就是暢所欲言。

“豎子休得猖狂。你無非想讓我們承認對你蕭氏的算計,要的也僅僅是落我們的顏面。既落入你手中,你要如何處置,都由你。枉你堂堂驃騎將軍府長史,竟然由一個稚子指手劃腳?你可記得你的身份?”

總不能一直由蕭寧發起進攻的,也得他們反擊吧。

作為布景,從進來到現在聲都不吱一個的孔鴻,可不就成了他們認為可以的突破點。

“一個稚兒,能讓諸位的算計落空,能讓諸位莫可奈何,能讓諸位惱羞成怒。鴻雖不才,願意為她驅使。”可惜,世族他們打的算盤是好的,無奈孔鴻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