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韓靖的使臣(第4/6頁)

比起掛在嘴上,讓別人知道他們蕭氏的無能,他們蕭家的男人,更願意憑本事真正對付韓家,讓韓家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王宦當然清楚,依然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知道。可現在為的是國家大義。”

蕭諶嗤之以鼻,“國家大義這四個字,對韓氏而言不是極大的嘲諷?韓氏顛倒黑白,在天下安定時,為保他韓氏一族起兵叛亂,意圖控制京城。

“眼看事敗,又將所有的過錯推到安王頭上。他拿出的所謂證據,你就真相信他的清白?相信他是被逼的?

“我不信。因為不信,更不相信與他沆瀣一氣的世族,我從京城退出,留他和曹根鬥。不能否認我想保存實力,我的兵馬是對外的,不是對內。內亂爭鬥不休,苦的是天下百姓,這個道理,你不知?”

面對蕭諶的質問,王宦臉上火.辣辣的,比叫人狠狠煽了一個耳光還要痛?

“我心中有大義,正因如此,我有兵馬,卻從來不思以手中兵馬為亂天下。韓靖,他做的事,樁樁件件,但凡能有絲毫大義,大興朝不會是這般模樣。”蕭諶是不屑於韓靖的行徑,但也一直都小心提防他。

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反復無常,隨便就能把人賣了,不帶一絲猶豫的。

他鬥不過曹根,退出京城,此後京城之亂,未必見得與他毫無幹系。

現在他第一個站出,喊著好聽的口號,究竟有何意圖,誰能說得清楚。

王宦無法反駁,韓靖小人之行徑,他亦不屑,能來作為說客,王宦道:“曹根殺世族,禦史大夫亦死於他手,難道你不想報仇?蕭家幾位娘子亦在京城,她們的生死,難道你不在意?”

“想。我想報仇。阿舅對我有恩,庇護我多少,遭遇橫禍,死於曹根之手,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思報。姑母,姐姐,侄女,她們的安全我自然記掛在心,你怎知我不曾安排人救她們?”

蕭諶可不是那麽隨便由人忽悠的,他做什麽,不做什麽,輪不到旁人在他面前指手劃腳。

王宦雖是他的朋友,可今日來的王宦,不過是想通過從前朋友的情分,說服蕭諶出兵,對付曹根,這更是韓靖所想。

這回王宦更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蕭諶說得太過犀利,不留情面,就差指著王宦的鼻子指問,他怎麽能為韓靖前來當說客?

“將軍,某之請令你為難了。誠如你所言,韓氏不可靠,某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不來求你,某不知該求何人。”王宦羞愧不矣,他的難處,便只能披露出來,唯盼蕭諶能看在他們往日的情分上,幫他一回。

蕭諶凝望王宦許久,王宦保持相請的姿態,久得他都覺得渾身發酸了,蕭諶道:“好。”

原以為蕭諶不會答應,不想蕭諶竟然答應下了。

這是王宦所求,真正聽到,王宦大喜過望,眼孔放大,雙唇顫動,“將軍,當真?”

“當真。不過,我的兵馬前去,是進是退,由我說了算。你們可別忘了,三王被誅,兵馬亦叫曹根盡收在手,他的兵力,並非再僅僅是區區冀州的幾萬而已。韓靖小人,我不得不防。”蕭諶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表明對韓靖的不信任。

王宦正色地道:“當如是。”

一群沒有領過兵的人,憑什麽要蕭諶聽他們的?

“既是盟軍,必要選出盟主,某之意,以你為盟主。”王宦馬上想到解決的辦法,越想越是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蕭諶拒絕道:“不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手中的兵,只要我能管好足矣,別人的兵馬,我不屑領之。難道你真就以為他們喊得響亮,事到臨頭,發兵之時,他們的人敢身先士卒,不畏生死?”

世族們是何模樣,都這個時候了再抱希望,不過是一個笑話,引天下人笑話而已。

王宦震驚地看向蕭諶,“盟軍,不可能贏?”

“若能齊心協力,無不可成之事。盟軍能?”蕭諶點出根本所在,人心各異的隊伍,有多少人喊得響亮,都不過是為了博名,做實事的有幾人,他們莫不是以為憑喊出的幾句話,就能代表了什麽。

齊心協力雖是四個字罷了,想做到這四個字談何容易?

王宦心裏明白,世族一向人心各異,從來不可能齊心。

能齊心,京城的世族便不會落得現在的地步。

蕭諶道:“你且小住幾日,雍州有胡人來犯,我需要安頓一切後,再同你一道前去與盟軍會合。”

這下王宦半點意見都沒有。心裏也有一份憂慮。

“倘若你領軍前往盟軍會盟,雍州如何是好?”雍州刺史已然被誅,雍州落於蕭諶之手,一日未有雍州刺史到,雍州境內眾人,皆聽他調遣。

若無胡人進犯,境內安寧,倒是好說。現在胡人進犯,不容小覬,若不小心應對,雍州生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