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西胡戰事休(第5/7頁)

究竟染圖是想為蠢材,亦或是想天妒英才?

染圖在戰場上占不得半點便宜,沒想到嘴皮子同樣討不來半分好處,氣得他握緊拳頭,若不是想起如今的西胡確實無法再同大昌挑起戰事,他還真是想直取莫並的性命,好讓他知道,他染圖究竟是蠢材還是英才。

“啊,不該如此說話,某失言,望請汗王恕罪。汗王怎麽可能是蠢材呢。”莫並驚覺失語,連忙告罪。

可這是告罪嗎?

這確定不是在拐著彎罵人?

“改日再見,希望莫將軍還能同今日這般伶牙利齒。告辭!”越說越氣,誰要是再想繼續說下去才怪。至於孔鴻說的禮,染圖知那不是什麽好禮,也賴得再問。

染圖直接拂袖而去,莫並絲毫沒有要給人留點臉的意思,笑眯地道:“汗王所言甚是,將來的事,萬望再見,汗王還能如此的意氣風發,不遜如今。”

果真是寸步不讓。

染圖這一回沒有再停留,策馬而去,至於莫並的話,想來是還聽進去。

莫並面帶笑容地回過頭,看到孔鴻意味深長地盯著他,一臉莫名地問:“左仆射,某有何不妥?”

“倒是與公主殿下性情甚是相似。”孔鴻有問必答,莫並感嘆地道:“這是自然,我與殿下總有那麽一點,一點點的幹系。”

孔鴻是知道其中內情。

“走吧。”只要西胡退兵,他們這一回要達到的目的都將如願,是該回去了。

至於朝堂傳來關於蕭寧如何處置姚拾兒的事,孔鴻其實也想早些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完,趕緊回雍州。蕭寧這一關雖度過了,他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也是對蕭寧的擔心。

***

叫孔鴻掛念的蕭寧,此時已然到了新都長安,只不過剛到長安,卻是被人專門稟上一樁案子。

“此人弑母。”新都也得有管事的人,蕭寧大權在握,想借她一步登天的人不計其數,自然也包括想踩他人上位者。

如今這一位正是拿了旁人的事,想向蕭寧獻功。

蕭寧打開呈上來的所謂文書,瞧了一眼,看到上面的馮非仁三個字,本能只問:“查實了?”

“查實了,就連他本人也承認這樁案子。”此話,那說得一個斬釘截鐵。

蕭寧倒是擔心另一層,這其中若是有人為了鏟除異己而陷害於人,該如何?

不是信不過旁人案案,對於馮非仁,那確實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正因如此,蕭寧想去見一見他。

“人在何處,我去瞧瞧。”蕭寧吩咐一聲,小吏立刻配合地道:“就關押在縣衙大牢內,殿下請。”

立刻蕭寧引路,甚是以為蕭寧恨極了此人,這一去,必是要讓人不好過。

只是進了大牢,蕭寧只獨自一人入內,並不讓其他人跟隨。

馮非仁被關在一間寬大的牢房,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竟然單獨將他放在一處。披頭散發,衣衫破爛的人手戴鐵鏈和手鏈,呆坐在一旁,聽到腳步聲,不過是隨意瞥了一眼,卻在看清蕭寧時,猛然地回過頭。

下一刻,蕭寧甚至都未反應過來,他卻瞬間站了起來,更欲撲向蕭寧,面目猙獰的如同一條發瘋的老虎,“都怪你們,都怪你們。”

不斷重復地喃語這一句,蕭寧看著被隔絕在牢內,不管他再怎麽掙紮,如何想出來,終是來不了的馮非仁,神色不變地問:“怪我們?”

我們,就不僅僅是蕭寧一人,蕭寧便有些奇怪了,為何會是我們。

“明知你傷不了我,何必多作掙紮。”蕭寧平靜地開口,只是想讓馮非仁能夠安靜。

馮非仁卻不以為然,目眥欲裂地質問蕭寧,“你很得意?你很得意是不是?你終於為女人爭來了名正言順可以出頭的機會,你要讓天下愚蠢無比的女人,從今往後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毀掉一個家,毀掉我們。”

這一聲怒吼,如同那受傷卻無力的猛獸,帶著痛苦的哀嚎。

蕭寧並沒有接過他的話,僅是平靜地問:“人是你殺的?”

馮非仁聽到這一問,變得面目猙獰,“她該死,她早就該死了。”

“她是你的母親。”蕭寧是不解的,不解為何馮非仁竟然如此的恨他的母親,果真是欲殺之而後快。

“母親,是,母親。就因為母親這兩個字,她毀了我們一家,毀了我父親,更是要毀了我!”馮非仁發出一陣陣悲鳴,那是受盡委屈,受盡折磨,不得不苦苦掙紮才能活下來的悲鳴。

蕭寧雖然知道不該問得太多,但想查清楚馮非仁的案子是不是被人陷害,不問,如何能知?

“此話從何說起?”蕭寧依然平靜,與馮非仁那幾乎接近癲狂的樣兒形成了天差地別。

“從何說起,從她對我的父親嫌棄,侮辱,硬生生將我的父親羞辱至死開始;從我的兄長不過是想爭得功名,想成為我們的立身根本,她依然輕視,不斷阻攔我兄長開始;最後,就連對我,她一直欲牢牢把控,恨不得我這一生不離其左右,任她擺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