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群起而攻之(第3/7頁)

“明侍中此言未免誅心。”李禦史萬萬沒想到,一時間他竟然就成了眾矢之的,群起攻之,他做錯了什麽?

“比不得禦史。”說到誅心二字,無憑無據的事傳揚到李禦史耳中,他就那麽果斷地給寧琦定下此罪,究竟是誰更誅心?

一時間,李禦史無法反駁,他自己做下的事,人人看著聽著,豈容他狡辯。

“奪禦史之職,你暫時回家好好閉門思過,想清楚了,究竟禦史該怎麽當。”蕭諶一看大部分人的意見都是一樣的,都認為李禦史行事太過,這朝堂之上,再不該有他的一席之地。

“陛下。”李禦史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受到這樣的責罰。

就連鐵全和水貨亦喚一聲,盼著蕭諶能改主意。

蕭諶掃過他們道:“難道一個忠字,讓你們看不懂忠國公的分量?”

這一問問得紮心,忠孝,自來都是文人士子的最高典範,寧箭為國為民而死,寧琦迎難而上,難效仿其父,對大昌而言,這就是一塊招牌。

隨便落忠國公的臉,何嘗不是落大昌的臉,讓天下人看大昌的笑話?

蕭諶很想問問他們,究竟他們是怎麽想的?難道不能明白一個忠字的意義?

枉他們能站在這朝堂之上,連最淺薄的道理都不懂,像樣兒嗎?

說實話,面上盡是嚴肅的蕭諶讓他們害怕,鐵全和水貨都有些拿不準,是不是下一刻蕭諶也會因為他們不懂一個國家立國之本,撤了他們的位置。

蕭諶注視著水貨和鐵全,這兩位都是只懂得死讀書的人,一向不擅長變通,也正是因為不變通,以至於他們從來只考慮片面的問題,而不會多想內在。

這些年以來,讓他們居於宰相之位上,既是考慮他們在名家大儒中的影響力,也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們蕭家的人過河拆橋。

無論他們兩個實際上有沒有幫到蕭家,幫到蕭諶,至少蕭家借他們的名號,多少還是得了些好處。“此事就此定下,無須再議。”蕭諶還從未像這一回一般,不容任何人拒絕地放話。

一眾人不留痕跡地掃過李禦史,皆不敢多言,而李禦史自己,他還有什麽話可說?

急於定人之罪前,他果真不知後果?

一個不忠或是不孝之人,絕無可能在這世上立足,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是想將此事定下。

“陛下,臣所言不虛。”李禦史思來想去,終還是肯定地喊出這句話。

“那不如李禦史說說,你怎麽能如此肯定,道你所言不虛?陛下有問,禦史是否與崔伋這位當事人見過,方才禦史不曾答之,你或許想回答這個問題。”蕭寧觀李禦史的神色,半眯起眼睛有此一問。

“臣,臣......”李禦史一頓,一個又一個的臣子,一時竟然答不上來。

他答不上來沒有關系,蕭寧從他的反應中更有另一個猜測,“亦或者,你想告訴孤,其實有些事傳得沸沸揚揚,不僅是一人手筆,你在這其中,一樣是推手。”

這一下,本來同情李禦史的人立刻來了精神,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李禦史,不確定蕭寧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禦史急得想解釋,蕭寧道:“禦史該明白,有些事只要做了,自能尋到痕跡,再怎麽狡辯亦無用。”

“太女以為老臣害怕嗎?”李禦史頓了半響,連忙喊出。

“你是不怕,可是構陷朝廷命官是何罪名,想來你心裏有數。”蕭寧冷笑地提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像李禦史行事,目的很明確,想查,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對了,那一位崔郎君手裏有些東西,或許李禦史有興趣看看。”蕭寧本來沒有疑心到李禦史身上,亦不覺得那麽一個人,雖然蠢了些,未必做得出這種不擇手段的事來。

可是,顯然蕭寧太想當然,也把這世上的人想得太正人君子了些,倒是忘了有些人,從來不是君子。

蕭寧意識到這一點,立刻拿出一些東西,正好她自打得了這東西,一直在想如何用。現在看來果然是有備無患。

話說著,蕭寧已然送到李禦史手中,李禦史一臉的不以為意,卻不得不接過。待看清上面的內容時,李禦史的臉色大變,“其中真假,李禦史可以親自驗證。只是不知在你看來,這樣一個人做下諸多事,將你當成什麽?”

“不可能。”李禦史大聲地喊出這一句,蕭寧道:“我說了,你可以去驗證?”

蕭諶看到這裏,並無意問蕭寧給李禦史看了什麽,僅是配合地道:“今日早朝就到這兒吧。”

他這麽一聲令下,人已然起身離殿,還真是幫著蕭寧事事做得周全。

而李禦史捏著手裏的東西,如何也坐不住,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有人倒是想問問究竟出了什麽事,無奈李禦史走得太快,根本不給他們問的機會,一眨眼的功夫已然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