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首輔掉了馬(第2/7頁)

“分而劃之確實是上謀!”皇帝也滿臉贊賞,投向慕月笙的目光十分復雜。

他這位師兄波雲詭譎,妙計頻出,實乃智妖。

滿朝文武皆是被這一妙計給震服,唯獨陳瑜臉色黑沉難看。

末尾禮部尚書範玉清問道,

“慕首輔可有合適的人選?”

慕月笙撩袍而笑,“鴻臚寺卿柳大人剛正不阿可為正使,以氣勢攝之,工部侍郎崔大人端厚溫寧,以懷柔撫之,禮部郎中胡追長袖善舞,暗中走動,曉之以情,誘之以利,必成大事!”

“妙哉,就依慕卿之計!”

皇帝一語落定,眾臣自然躬身應是。

廷議結束,一堆大臣聚在慕月笙身旁恭維,陳瑜施施然走了過來,沖著慕月笙滿嘴諷刺道,

“慕首輔被那崔氏和離,如今還能想著提拔人家的伯父,可謂是用心之至。”

慕月笙淡然一笑,負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如陳大人剛剛所說,舉賢不避親,你能舉薦冷權,我就不能舉薦崔大人?”

陳瑜無話可說,他最憤懣的是慕月笙短短片刻的思量,將他們昨夜數人合議一宿的大計悉數給推翻,這種智不如人的無力感,才真正叫他崩潰。

慕月笙不再理會他,而是一副匆匆要離開的樣子。

範玉清這時急步從大殿奔出,眼瞅著慕月笙要走,腆著大肚子汗如雨下追來,

“慕國公,慕國公別走!”

“何事?”慕月笙放緩腳步覷他,臉色已然不耐,

範玉清擦汗攔在了他跟前,滿臉苦惱道,

“慕國公近來府上有何事?怎的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昨日科舉剛開考,我忙得腳不沾地,內閣還有一大摞文書沒有處理,以往國公爺事必躬親,親自料理,如今怎的撂擔子不幹了?”

慕月笙袖了袖手,指著不遠處依然滿臉憤慨的陳瑜道,

“本輔身為內閣首輔,制定大政方針即可,怎的事事叫我勞心費力?內閣也不只本輔一位大臣,陳大人不是急著立功麽,你將文書悉數交給他,本輔很忙,先行一步!”隨後腳底抹油般跑了。

範玉清等大臣目瞪口呆。

這實在是不像慕月笙的風格。

隨後大家將視線齊齊投在陳瑜身上。

陳瑜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個慕月笙,氣死他不說,還想他賣苦力,可能有什麽辦法呢,陳瑜雖與慕月笙鬥,也是心懷社稷之人,哪裏能容忍中樞運轉不開,自是不甘不願接了下來。

“慕月笙這是君子欺之以方!”

陳鎮在一旁慢悠悠道,“陳大人這就不對了,你往日恨不得從首輔大人手中奪權,如今給你了,你還不樂意,真是辜負首輔一片栽培之心。”

陳瑜:“.......”

慕月笙哪裏管那幫朝臣怎麽看他,匆匆出了宮,上了馬車,脫去官服換上陳七的短打勁衫,任由陳七給他易容。

葛俊在一旁瞧著,暗暗咂嘴,誰能想到剛剛在朝堂上一語定乾坤的內閣首輔,下了朝趕忙緊忙的去給人當小廝呢!

三月二十三日,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在國子監舉行,皇城司下令著各處書院休學五日,京城四處也禁止宴飲歌樂。武侯衛時不時在大街小巷巡查,倘若抓到哪間酒樓高歌載舞,或哪家青樓伎樂糜麗,便一並捉拿入獄。

燕雀山東苑下面有個水池,水池不深卻是有些荒廢,前幾日有三兩個小姑娘在岸邊嬉戲,差點掉下去,可沒把崔沁等人唬一跳,文夫人更是扶著腰勒令所有人不許來這邊,又連夜著人弄了些籬笆圍住,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趁著科舉散學的五日,崔沁得了空便著人雇了些短工來挖深渠道,在池邊築些圍欄,又找來木工造一三角木亭,並一方水榭。池邊生了些葳蕤的草木,宋嬤嬤便發動書院的婆子們來修剪。

到了第二日,河工將池子疏浚得差不多,南邊的亭子也造好了,如今就剩下北邊造個水榭,管事的霍嫂子來請崔沁示下,那水榭建在哪裏比較好,崔沁打算親自去瞧一眼。

午後春風拂暖,崔沁立在一顆樹蔭下眺望池子裏那片荷尖,小荷紛紛探出半個頭,一根挨著一根,待盛開定是十分茂密,從岸邊延伸至水心,倒是一方好景致。

湖水清新帶著潮氣,風聲夾著鳥鳴,崔沁在雲碧耳邊低語幾句,雲碧便支著身子眺望,瞧見劉二正在岸邊巡視督工,而那個陳七不知道在做什麽,直挺挺立在一顆樹旁,瞧著仿佛是往這邊看了幾眼。

雲碧眉頭登時一皺,喝了一句,“陳叛徒,過來!”

劉二和陳七二人是雲碧親自在牙婆子那裏買來的小廝,自從這二人暴露身份後,雲碧便沒給他們好臉色,時不時耳提面命幾句,劉二和陳七撞上雲碧是叫苦不叠。

那陳七聞言倒是不像往日那般推脫,反而面色鎮定大步走來,眸光朝崔沁瞥了一眼,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