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別鬧(第2/3頁)

那何夫子撫須一笑,“首輔大人一向以大局為重,心系社稷,或許是他一時相讓也未可知?”

於是漸漸的,城中傳言慕月笙並沒有遇刺,而那個南下主持西南大局,令西南群蠻俯首稱臣的必定是慕月笙。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昌王毫無征兆反了。

大兵一路勢如破竹控制了南昌府,及大江出口江州,意圖水路進發往東裹挾金陵。南昌王謀劃這麽多年,在金陵城內策反了不少內應,也安放了不少棋子。

金陵等江左一帶乃賦稅重地,只要拿下金陵蘇杭,大晉大勢已去。

慕月笙又怎會讓他得逞?

他既是早察覺了南昌王的陰謀,自然布了幾支奇兵,在江左外圍攔截南昌王的大兵。

他又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將原先被南昌王策反的蠻兵給組織起來,兵分三路從嶽州,潭州及攸縣朝南昌府襲去,將南昌兵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先南昌王為了慫恿蠻兵鬧事,還送去了一批弩機,這下可好,人家人手一柄小弩,調轉矛頭對付他們來了,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南昌王腹背受敵,原先依仗的水路漕運,又被慕月笙一夜之間給切斷,江上數支水軍皆全軍覆沒,只剩江州水軍死撐,他才曉得原來慕月笙的人早已滲透進來。

看來當初派頂尖刺客入京刺殺慕月笙,早就中了對方甕中之計,那慕月笙果然是老辣,竟是將計就計,悄聲南下布了局。

“爹,兒子早說蠻軍敗得這麽快,不合常理,定是慕月笙所為,您還不信,如今人家打到家門口來了,咱們如何是好?”

南昌王世子跪在中軍主帳回稟,席上坐著一年逾古稀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韜光養晦多年的南昌王。

南昌王雖有些老態龍鐘,一雙漆灰的眸子卻是矍鑠冒光,他懶懶散散敲打著桌案,

“為父何嘗不知?只是那慕月笙既是早察覺了咱們動靜,必定不會放過咱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上一博。”

他實則是被慕月笙逼反的,慕月笙切斷了他與四海的聯絡,南昌府已是甕中之鱉,他不反也得反。

“這年輕人手段了得,便是其父也遠遠不及!”

南昌王砸了咂嘴,喟然長嘆,“這慕月笙哪,太難對付了,此人心狠手辣,冷情冷血,別說妻子兒子,就是個小妾都沒有,性命不當回事,身後名也不當回事,簡直是刀槍不入,毫無軟肋,奈何不了他呀!”

南昌王世子年紀三十來歲,生的儒雅俊秀,他微一搖頭,苦笑道,

“父王您錯了,兒子知道他有一軟肋,便是他一年前和離的妻子,燕山書院的山長崔沁。”

南昌王聞言,翹著的二郎腿登時放下,立即來了精神,“此話當真?”

“即使如此,那我即刻派殺手前往金陵,將那女子給擄來,我瞧那慕月笙心不心軟?”

與此同時,慕月笙正在蕪湖大營與眾將議事。

慕月笙雖讓各處大軍圍剿,中軍主賬卻設在蕪湖,蕪湖離金陵不遠,快馬一日可來回。

副將將山川地理圖給鋪開,幾位軍將擁上。

“目前最難打的便是成關口,此處是南昌府的門戶,南昌王設重兵守在此處,咱們猛攻不下。”

另一位四十上下的儒雅軍將撫須道,

“國公爺,成關口既是難打,咱們便避強就弱,不如先拿下江州,沿水路直搗南昌府。”

慕月笙靠在案後閉目養神,他支手按壓著頭穴,細細摩挲著,緩緩搖頭,

“不成,江州乃大江門戶,南來北往的商戶百姓多聚於此,沿贛江而上,更是人口稠密之處,倘若大軍南下,只會令生靈塗炭。”

慕月笙一向以心狠手辣為名,可江州往下數百萬民眾,皆要無家可歸,屆時不僅民不聊生,江南十年也定難恢復。

一個南昌王而已,不值得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他們能守住成關口,無非是依仗火藥長炮,這玩意兒是他從西洋弄來的,咱們定要找到那火藥藏地,打他們措手不及,只有毀了那彈藥之地,他們便是甕中之鱉!”

慕月笙這頭想著如何破成關口,南昌王的人已秘密抵達金陵,這是一幫被南昌王豢養在府內的江湖殺手,各個武藝高強,趁著崔沁出門之際,便將人給擄來了南昌與成關口中間一處秘密之地。

入夜,燈火飄搖,秋風淩冽。

一白裙美人兒被丟在一巖洞口,她衣衫淩亂,烏發如墨,大半個眉眼掩在暗影下,可從她那妖嬈的身段,若隱若現的眸色,依稀辨出是一絕代佳人。

南昌王瞧著那柔弱無骨的美人兒,登時仰天長嘯,

“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慕月笙也不過如此,來人,將這美人兒綁上火藥,送去成關口城門處,讓慕月笙瞧一瞧,他的女人是如何被咱們弄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