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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是我對不起鄭媛。我曾經以為,對於相愛的兩個人而言,最殘酷的事,是猝然分離。可事實上,最殘酷的事,是兩個人永遠相聚,卻一天天看著感情腐爛消亡。”

“他聽了我的話,再也沒有說什麽,只是一個勁喝酒。那應該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吧,喝到最後,我們都醉了,我聽見他一直在喚著兩個字:星星。”

“再之後,我聽說他出國了,我隱約可以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16.4%的幾率,雖然很小,但一旦撞上,便是毀滅的悲劇。他賭不起,他認輸了。”

葛峰什麽時候走的,他走的時候是否有道別,自己是否有回禮,蘇春日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腦海內是大片大片的空白,耳畔也是回響著嗡嗡的耳鳴聲。

理智壓抑著她的回憶,她始終呈現著呆滯的狀態。直到手臂上傳來刺痛,她用力眨眼,才發現原來是醫生在為她換藥。

主治醫生很年輕,也細心,不厭其煩地為她講解著注意事項,傷口不要碰水,注意清淡飲食,遵照醫囑按時服藥。她聽著,只不住點頭,點到腦子都眩暈。

而醫生身旁,則站著夏臨安。他面容冷靜,雙眸幽深,看著她,像是要努力看穿她腦海中的大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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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蔡千湖在群裏通知,說她一個月後回國。蘇春日思考了下,決定在蔡千湖回國後找房子搬出去。

蘇春日將這事在電話中告訴了夏臨安,夏臨安似乎在忙,只簡短應了兩句,答應會幫她盡快找到合適房屋搬走,之後便掛上了電話。

這下可惹到了蘇春日,她立馬在群裏開啟了吐槽模式。

蘇春日:你們說說,這狗男人,我話都遞到嘴邊了,他都不知道順口邀請我去同居的?他家六百多平米,隨隨便便給個角落都夠我翻跟鬥了,用得著這麽摳嗎?

蔡千湖:你居然會想到同居?江湖傳言不是說,同居是愛情的墳墓?

蘇春日:同不同居倒無所謂,主要是夏臨安最近對我特別冷淡。以前巴不得每天都粘著我,親親抱抱舉高高。自從我受傷後,他雖然每天都來醫院,但感覺就是來看我死沒死透,見我還在出氣,話也不多說幾句,立馬走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本來是有心在醫院裏睡他的,可惜他跑得比兔子還快,抓都抓不住。

肖六塵:你覺得自己在我們兩條單身狗面前這麽吐槽,道德嗎?

蘇春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男人是睡的時候用的,閨蜜就是吐槽的時候用的,不服也得聽著。

蘇春日:你們幫我分析下,夏臨安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我要不要一鼓作氣把他給睡了,榨幹成渣,安心了事?

肖六塵:春,我怎麽感覺你這幾天吧,特別想跟夏臨安確定關系呢?

蘇春日:我們本來就確定關系了呀,都純潔地睡了那麽多次了。

肖六塵:我意思是,這幾天感覺你特別想跟夏臨安定下來。你是不是覺得,跟夏臨安睡了就萬事大吉,塵埃落定,不會三心二意心猿意馬了?你這麽急,別是因為徐星辰的緣故吧?

蔡千湖:對,春,你還沒跟徐星辰談嗎?不準逃避,不說別的,你至少得給我們這些吃瓜多年的群眾一個交代啊。

肖六塵:說實話,我站徐星辰。他太不容易了,完全是為了你而忍痛分手,這些年獨自默默在大洋彼岸念著你,想起來就心酸。初戀復合可是終極版的破鏡重圓,多難得。

肖六塵: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外婆以前給我多次投食,必須報個恩。

蔡千湖:我站夏臨安,人家是傳說中的打樁機,那方面肯定沒得說。而且眼光毒辣,可以透過春精|子般的表面看到她金子般的內心,打著燈籠也難找。

蔡千湖: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我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分手了挺尷尬。

蘇春日:我謝謝你們倆這麽無私為我著想啊。

蘇春日暗暗在心頭罵了聲娘,這倆狗頭軍師,該她們糊塗時,倒是比誰都清醒。

這些天,蘇春日刻意沒有去看徐星辰,甚至於沒有詢問過他的傷情。蘇春日告訴自己,她和徐星辰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論他是出於何種苦衷,那都是過去的故事。她不想再聽,也不願去想。她只盼著趕緊和夏臨安睡覺,兩人安安心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蔡千湖:對了,春,幫我把那個小香家的LED發光包拿去保養下,我決定背著它去參加回國第一蹦。

蘇春日想起了那個被大漢們丟在臭水溝中的發光包,頓時心頭一緊。

蘇春日:啊,你最近瘦好多,變冷白皮了誒,怎麽照片都那麽好看?

蔡千湖:我好像感覺到一絲不安。

肖六塵:自信點,把好像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