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幾個公子哥七嘴八舌勸他不要沖動,如今這個人不比以前的吳楚好欺負,身後有靠山撐腰,若是出了點什麽事也不好交待。
杜航回頭瞪著他們道:“就你們知情識趣?”
“就你們會看人臉色?”
說罷,他擡腳想向著面前人踹去罵罵咧咧道:“還有誰他媽告訴你們吳楚好欺負的?”
如果吳楚好欺負,他犯得著針對吳楚那麽多年嗎?
要是那一身反骨的男生跟他服個軟,心甘情願跟在他杜航屁股後面叫聲哥,跟哄著那個小情人一樣哄著他,他杜航要罩個人還不是輕輕松松?
圈子裏還有誰敢叫他野種?
但吳楚就偏不,整天倔得跟頭驢一樣,談個戀愛還天天被吹枕頭風,是非不分地就為他那小情人出頭。
幾個公子哥嬉皮笑臉地躲過了杜航伸出的腳,沒把杜航的話放在了心上。
宴會進行到一半,休息室中坐在紅絲絨椅子上的褚萼垂著眼看著手中的懷表,蒼白的指尖纏繞著銀色的懷表鏈,唇色寡淡。
他蒼綠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懷表上的秒針一點一點走著,眉眼低垂間呼吸仿佛也隨著那秒針一點一點走著。
休息室的門被人輕輕叩響,等到準允後,穿著禮服的管家快步走來,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褚萼驀然擡起頭,蒼綠色的眸子柔軟了下來,寡淡的唇畔邊含著一抹笑,他像是不敢觸碰一個夢般輕輕道:“他已經到了半山腰了嗎?”
穿著禮服的管家半彎著腰,恭敬微笑道:“是的,吳少爺就快到了。”
褚萼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像是一個很久很久沒有吃到糖果的孩子,彎著眸子滿足地笑了起來,。
緩了幾次呼吸後,褚萼蒼綠色的眸子徒然帶著點陰冷,偏頭望著管家輕輕沙啞道:“攔住沈秋澤,找個借口把他帶來後花園。”
這次宴會中,褚家幾乎邀請了S市中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了一些在國外合作過項目的人物。
管家恭敬點了點,看著臉色蒼白的男生將懷表丟在了玻璃桌上,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男生走得很急,像是在期待著迎接著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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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後花園的路燈的燈光很明亮,紫藤花的藤曼低垂著,吳楚坐在長椅上,垂著眼手上把玩著廉價的打火機。
領路的人早已經恭敬地退下,整個花園寂靜得只能夠偶爾聽到昆蟲的叫聲,月色皎皎,透亮如水一般悠悠灑下。
吳楚對褚家這個花園很熟悉,熟悉得閉上眼睛都能走出去。
但是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褚家半步。
坐在長椅上的男生眉眼很冷,帶著點戾氣,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沒動,只坐在長椅上垂著眼。
來人披著一身的月光,臉龐在月色下蒼白如雪,他半跪了下來,以一種虔誠的姿態仰頭對著坐在長椅上的男生喚彎著眸子喚道:“哥。”
吳楚沒動,指尖只旋轉著打火機,眉眼在路燈下很漠然。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抗拒厭惡的氣息。
褚萼自顧自彎著眸子低低啞啞道:“我還以為哥不會來了。”
他坐在休息室中盯著秒表一點一點轉動著,每多轉動一秒,他的喉嚨就像是被緊緊扼住了一分,直到管家告訴他,吳楚真的來了,他才徒然松了一口氣。
哪怕吳楚是他逼來的。
但這又有什麽關系?
他不正常,吳楚早就已經知道了。
半跪在地上的褚萼笑了起來,他伸出冰冷蒼白的指尖碰了碰男生留下淺淺一道疤的眉骨,似乎像是嘆息一般道:“哥還是跟以前一樣心軟。”
為那些不該心軟的人心軟。
比如那些打籃球骨折的,比賽前出車禍的,被他送走的同桌,吳楚總是在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跟他鬧脾氣。
褚萼從來都不後悔做出那些事情,他後悔的只是沒有處理得幹凈一些,讓吳楚察覺到了端倪。
吳楚厭惡地偏頭,躲過了半跪在他面前人伸出的指尖,神色冰冷道:“有什麽話就趕緊說。”
褚萼歪著腦袋微仰著頭,蒼綠色的眸子在皎皎月色下一塊透亮的寶石,寡淡的薄唇彎著,他笑著認真道:“不跟我說一聲生日快樂嗎?”
“我說過,我不會再逼你了。”
只是換個方式讓你接受而已。
瘦削蒼白的男生半跪在長椅旁,他身上還穿著昂貴的手工定制西裝,手指上帶著血紅色的扳指,看起來像是剛從宴會中出來。
此時此刻卻半跪吳楚面前幾乎是以一種索吻的姿態仰著頭,眼神像只小狗一樣眼神濕漉漉,看起來柔軟無害親昵道:“我只是,太想聽到阿楚親自跟我說生日快樂了。”
他極少極少叫吳楚叫做阿楚。
在褚萼看來,阿楚這個含在唇齒間都雀躍的稱呼,往往是要在某些重要且有意義的是時刻呼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