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毒計(第2/4頁)

要知道她行事已經夠隱蔽的,怕動靜太大,家裏的大物件她暫且沒敢賣。還有賣房子,她也是偷偷找的小牙行,饒是定好了買家,也暫沒敢過手續,想著待他班師回京後再行過戶,省的惹人眼目。

“主子爺在哪?”

左思右想,她還是不願在這档口得罪他。況且,就算她此刻強擰著不去,可能過會他就會讓人強行逼她過去。

如此,又是何必。

倒不如過去將事情再次與他說清楚,一遍不行,就說兩遍。她不信,見她如此態度明確,他還能再揪她不放。

那士卒道:“在軍帳。”

她擡頭看了下天色,這個時辰太陽還未落,天還亮著。

見此,她的心稍稍定些。

來到軍帳時,她竟見到了帳外守衛的葛大瓦。

故人許久未見,冷不丁見著了面,雙方皆是一愣。

“主子爺讓我過來見他。”

她先回了神,盡量自然的微笑說道。

葛大瓦不疑有他,甕聲甕氣的應聲後,就轉身掀了簾門。

與他一同當值的親兵有些遲疑,葛大瓦見他猶疑之態,就忙壓低嗓門嗡聲道:“主子爺讓她來的。”

那親兵就不阻止了,因為他也想到了從前主子爺每每打仗歸來,必要照例尋她的事。遂也沒再生疑,只當是主子爺提前讓她過來等著。

時文修進賬之後才發現,他人不在這。

軍帳內空蕩蕩的,跳動的燭火也微弱,甚至充盈不了整個空間,使帳內顯得昏暗暗的。綽約的黯淡光線裏,她隱約能見到兩側堆了數十台紅木大箱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將原先空蕩的軍帳都塞的滿當了些。

她忍不住看向他平日坐的位置。

桌案上堆了不少公務,她仔細朝那看了看,也沒見攤開來的案冊或著暫且擱置的筆墨,不像是在處理公務的時候突然有事離開的。

至於桌上那四方盒子,她目光一掠而過,沒將其當回事。

她也不知他是故意離開,還是真有什麽急事,可一個人站在這寂靜無人的軍帳裏,總歸有些不適。等了會後,她就不願再等了,回身掀了軍帳出來。

“主子爺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聽她發問,葛大瓦就告訴說,主子爺去府衙赴宴了,怕子時之前不會回來。

時文修聽後就抿了唇。

子時之後方回,卻讓她此刻就來等,如此應是想給她下馬威吧。

在軍帳外站過會後,她什麽也沒說,就直接離開了。

葛大瓦看著她不願再等,就有些欲言又止,只是最終也沒開口叫住她。

翌日清早,馬英範先回了軍營。

戰事結束,他要抓緊時間準備回京事宜。

沒急著去軍帳,他先回了自己帳篷,換了身幹凈衣物。

穿戴衣服的時候,他心腹過來,附他耳邊迅速低語。

他頷首,眸裏掠過精光。

“那件事你辦的如何?”

“您放心,已讓小人拿捏住了。”

馬英範不再問,揮手令其下去。

他也沒急著走出帳篷,而是站在原地緩了緩情緒,以防被主子爺窺探到他絲毫異樣。

並非不知背主行事是大忌,也並非不記得上回主子爺對他的警告,他亦有過躊躇遲疑,可終究還是沒抵過對她的忌憚。

至此,他如何還看不出來,主子爺對她那不舍得放棄之意。縱她幾番下其臉面,又頗有幾分恢復過往記憶的態勢,可主子爺依舊下不得狠心放手。

他是看出來了,放任如此,那將來她必成主子爺軟肋。

上位者,不需要軟肋。更何況她還是那般身份。

禹王接近巳時才回了軍營。

昨夜宿醉,他早上遂起的晚了些。

遠遠見他過來,當值的親兵就高揭了門簾,他低頭踏入,一進來便見馬英範坐在側案那處理公務。

“主子爺。”

禹王擡手示意他坐,照例詢問:“昨夜軍中可有何事。”

“卑下一早就詢問過當值的將領,道是昨夜軍營裏一切正常。”

禹王淡淡應聲,擡步走向案後。

馬英範朝案上那四方盒子上落了眼,面上隱有遲疑。

禹王繞到案後落座,“何事遮遮掩掩。”

馬英範忙躬了身:“卑下不敢隱瞞,只是怕冒犯主子爺,遂沒敢問。”

“直說。”

“是。主子爺,今早卑下過來時,聽聞昨夜當值的親兵說,昨個紫蘭姑娘過來軍帳了,道是您遣人喚她來的。”

禹王端茶的動作倏地一頓。

轉了眸,不辨情緒的的眸光落在了馬英範臉上。

馬英範忙跪下請罪:“主子爺恕罪,卑下並非敢妄加揣測什麽,只是覺得事有可疑,方忍不住問您確認一番。帳內畢竟關涉機要,恕卑下不得不謹慎。”

禹王臉上的輕松之意早已不再,目光移開轉向帳外,直接沉聲令人喚來昨夜當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