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更合一)容鈺,戎國……(第3/7頁)

“我不了解容將軍,那是正常的。可你不同,想必容將軍與你定是無話不談的。”

傅晟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眸色微涼,冷淡的看向了鮮於機。

鮮於機恍若未覺,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只可惜啊,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想成為的終究不是傅晟,而是西陵晟。”

只西陵二字,便已經如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擋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容將軍驚采絕艷,英姿颯爽之余又美貌過人,傾慕她的人不知有多少……”他笑看著面無表情的那病弱清貴的公子,“世子,你與容將軍朝夕相處,想必想要心如止水也不容易吧?”

“哎,我這不是說傻話嘛!”不等傅晟回答,鮮於機便自顧自答道,“你大半夜的站在這裏,這心意不早已明了嗎?”

傅晟唇色淡淡,在冷夜中待了許久,仿佛連臉色都蒼白了不少。他眉目間常年都蘊著一股病氣,那是幼時的經歷留下的病根,若是好生將養著,倒也能恢復到普通人的狀態。

只可惜,他非但沒有仔細調養,甚至還不顧身體強行習武。

因此,即便這許多年來用名貴的好藥吊著,可他的身體非但毫無起色,甚至越來越糟糕了。

而此時,不過是被冷風吹了吹,眉間的病氣似是便更重了一些。

“想不到,大將軍竟這般關注我的私事。”傅晟淡淡開口,聲音幽涼,“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便連王上也未曾為晟考慮這些,大將軍實在是讓晟感動非常。”

傅晟用王上威脅他,若是之前,鮮於機肯定會大怒。

他本才是戎國大將,但就因為敗於容鈺之手,吃了幾次敗仗,王上便對他冷淡了許多,而如今,卻是更重用傅晟!

但此刻,鮮於機卻是自以為戳中了傅晟的痛腳,倒是不生氣了。

聞言,他臉上笑意更濃,又假意長嘆一聲道:“本將只是為世子感到可惜而已,此番若是事成,你便是戎國的大功臣,自該心想事成才對。可惜,那容鈺最是固執,若是她知道了你是戎國之人,想必你們之間的情誼就要散了吧?”

周圍的氣息霎時冷凝了下來。

鮮於機卻不懼這個病秧子,甚至還湊近了幾步,輕聲繼續道:“哦對了,還有,若是容鈺知道是你曝出了這真假千金一事,你說,她會恨你……唔!”

話未說完,一只修長的手忽地捏住了他的脖子,鮮於機立刻漲紅了臉。

那不過是二十年前的舊事,足足二十年都沒有什麽動靜,為何偏偏在大軍得勝的時候被曝了出來?

甚至很快便變得人盡皆知。

長樂郡主在閨中時便以聰慧聞名,又在丈夫死後,以婦人之身獨自撐起了魏家。如此精明的她,難道真的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認不出嗎?

脖頸上的那只手力道極大,幾欲要折斷他的脖子。鮮於機猝不及防,沒有想到傅晟竟然敢對他動手,一時不察,竟是失了先機。

“……你……你瘋了……”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鮮於機瞪大了眼睛,眼裏的張狂早已散去,換成了恐懼。

“大將軍說錯了,我好得很。”

那清朗的聲音在黑夜裏竟似是多了一絲陰寒和詭譎。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脖子上的那只手終於松開,鮮於機立刻後退了兩步,彎下腰大口喘氣。

他瞪圓了一雙眼睛,有些驚恐地看向對面之人。

卻見方才差點要了他命的人臉上甚至揚起了一抹輕緩的笑意,那雙清冷的眼睛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我沒瘋。”然後,那人轉身緩步朝院外走,幽涼的聲音在寒夜中更添了寒意,他說,“這一生,我都不會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說他沒瘋,可鮮於機摸著自己已然紅腫的脖子,心口卻是抖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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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國突然發兵,打得大周措手不及。

幾月前,戎國大敗,兩國本已簽訂了協議,約定了至少二十年不開戰。然而,還不到一年,戎國便撕毀協議,這是大周始料未及的。

大周自詡禮儀之邦,向來講究禮數。

但戎國與大周不同,他們多是草原部落聚集,本就沒有那麽多講究。於他們來說,一紙協議罷了,根本不具備多少威懾力。

京城那邊沒想到,可邊關兵將和守臣心中卻早有準備。

與京城那些權貴高官不同,他們與戎國交手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國家就是一匹餓狼,有著一顆永遠也填不滿的心。

不把他們徹底打痛,這場戰場就不會徹底結束。

因此,戎國的第一次襲擊,關州這邊倒是先扛住了。只是他們糧草不足,且無統帥,京城那邊若不能快點想出對策,做出反應,也不是長久之計。

只是戎國發兵的消息傳到京城,卻先掀起了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