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賈赦道:“皇上,您不是在叫我賈赦麽?若是您糊塗了,便禪位吧,一個糊塗的國君,總會連累天下百姓。”

司徒碧被氣得發抖,怒道:“賈赦,果然窮圖匕見了。這一日你處心積慮多久了?”

賈赦非常討厭這樣的人,不斷的試探別人的底線,當別人忍無可忍時,又哭著喊著我果然沒懷疑錯你。搞得他比誰都委屈似的。

“皇上,我不會說我毫無準備,但是我可以摸著良心說,我對您有了防範之心,是在您對我起疑提防之後,您相信麽?當年先帝亦是先對您百般提防,您什麽時候有了逼宮之心?什麽時候下定決心逼宮?您難道不是比誰都清楚麽?我今日之處境,一如您當年。我的心路歷程,沒有人比您更清楚了。”賈赦道。

司徒碧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有一種人,天然缺少同理心,若是這種人位高權重,掌握生殺大權,更加不會去嘗試理解任何人。只有當他們自己經歷過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楚時,才會又怒又悔。所以,在賈赦看來,世上最大的報應便是以牙還牙。

司徒碧被賈赦說得有些恍惚,其實他登基也不久啊?那些戰戰兢兢的日子才過去多久呢?啊,仔細一算也五六年了,雖然在逼宮成功之前,父皇一直是猜忌自己的。但是自從通靈寶玉案真相大白,賈敬做了兵部尚書之後自己就不怕了。

彼時更擔心的是父皇吧?所以父皇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逼得自己不得不向其動手。

仔細算算,過去了並不算久,難道自己現在真的變得已經和當初的父皇一樣了麽?

司徒碧盯著賈赦的眼睛。這雙眼睛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事難得住這個男人。

在這雙眼睛的逼視下,司徒碧漸漸想起了當年自己的誠惶誠恐。

賈赦從司徒碧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痛苦,然後有片刻的後悔,接著司徒碧的神色便變得狠厲起來:“那又怎麽樣?朕已經登基了,這天下都是朕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當年貴為儲君,尚且夾著尾巴做人,你賈赦憑什麽如此大逆不道!”

憑什麽父皇登基之後,可以防備自己那麽久,手握實權的親王扶起一個又一個,自己都只能忍著。而自己才疑心賈赦幾日,他便直接造反了。他為什麽不如自己一樣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

賈赦冷笑了一下,他對司徒碧失望極了。不管是原身的情分,還是自己這些年扶持他的付出,在這個人眼裏一文不值。如此冷漠無心的人,本就配不上這個位置。

接著賈赦大踏步上前,一巴掌打在司徒碧的臉上,接著反手又是一巴掌:“這兩巴掌,一掌是斷我們兒時的情分,一掌是了斷這些年我扶持你的功勞。”

司徒碧倒是想躲閃,身邊侍衛也上前相護。但是以賈赦的身手,這世上有誰攔得住?

司徒碧身邊那些他精挑細選的侍衛不動手便罷,一動手迅速的被盛澤等人繳了械。

司徒碧臉上火辣辣的疼,其實賈赦已經收著力了,這世上沒有人能承受賈赦全力兩掌。

呸地突出一口血水,司徒碧道:“賈赦,蘇丞相、宋安、張彥那幾個老匹夫的命,你當真不要了麽?”

賈赦突然便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一把提著司徒碧的衣領,將其從龍椅上提起來,一字一頓的道:“司徒碧,你知道你為何一敗塗地嗎?因為你將自己真的逼成了孤家寡人。若是你動了這三位一根汗毛,天下讀書人以後誰會替你治國?還有,張太傅的長子還在山東任德州知府。山東離京城不遠,你這不是白白將德州倉的糧草送給我麽?

你和你那個老子一樣,奪嫡全靠身邊的人護著,等登上九五之尊之位還自以為是自己本事。你看看你自己做的決定,除了算計我,顧全你自己名聲的時候,有那麽一點腦子,其他時候那一次不是蠢笨如豬?你做決定的時候想過後果嗎?還是只圖一時暢快?

你之前問我到底是誰,意思是你從什麽渠道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知道了和今世完全不一樣的結局是嗎?所以你真的只配另一個結局。你問我何事起的反心,我今日便告訴你,就是在你算計我的時候!”

說完,賈赦將司徒碧一推,像甩開一塊肮臟的抹布。司徒碧摔回龍椅之上。

難道賈赦當真是被精怪上身,所以能掐會算麽?為何自己逼宮之事上算計了他,他也知道?

這件事除了自己,便只有自己手底下那個死士知道,可是死士當時就死了。

看著司徒碧懷疑人生的眼神,賈赦並未再解釋什麽。“將人看起來!若是老師和宋尚書,張太傅有三長兩短,我將你淩遲!”

然後賈赦又吩咐道:“傳出話去,就說景順帝現在已經被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