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姹紫嫣紅開遍 不如墻角那一壟土豆花……(第2/3頁)

這話一說,激的維樘雙臉通紅,他又辨不過玲瓏,氣血上湧時更不知該說什麽,最後氣沖沖轉身出了門。

顧母也被玲瓏說的極不自在,又見兒子被氣走,終是忍不住啪啪啪拍了玲瓏幾巴掌。

“你是魔怔了不成?如何敢於你兄長說這樣沒體統的話?家裏是虧了你多少?如今要這樣挖苦我們?咱們家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盡日盯著錢眼子不放,這才是真正失了體面體統。”

玲瓏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就木著一張臉,斂下眼皮,不讓顧母看到她的情緒。

顧母見她如此倔強,又傷心起來,想說些話,卻見女兒全然一副拒絕的態度,又如從前那樣,萬事不聽,也不說話,用沉默對抗所有人的勸誡。

萬般無奈,心酸的厲害,顧母指著玲瓏罵一句“真真個不省心的孽障”,就回裏屋哭去了。

玲瓏等顧父下衙回家,沒過多少鋪墊,就與他說要幾畝地,不要水田,就要旱田。

顧父不明所以的問:“要田地要做什麽?”

玲瓏很幹脆的回道“”種糧食。”

顧父沒急著應下,說道:“我先讓你張叔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等看成了再與你說。”

玲瓏又囑咐一句:“要旱田,我後院種的那些作物都是旱田作物,不知徐家是如何種法,我種下的都長的極精神,料著收成應是不錯的。”

顧父其實對後院種的那些沒抱太大希望,徐家種了這麽些年,它們的產出依然不高,玲瓏只種一次,不大可能改變太多。

不過有這份心還是好的。

回屋見妻子面色不愉,問了幾句才知兒女兩個爭吵了幾句。

顧母跟顧父抱怨玲瓏自定親之後,行事越發沒了體統,她要做的事就不是一個小娘子該做的事。

顧父聽過便罷,也不與她理論,只含混著應付了幾句,便讓她給自己敷藥,又支她做了許多事,忙起來就沒空抱怨了。

第二天就打發維樘和張叔一起去周邊打聽有沒有合適購買的田地了。

這回,玲瓏的心氣總算順了些,無視顧母望過來的幽怨的眼神,神清氣爽的回院裏伺候她的玉米土豆去了。

家裏就這麽幾個人,有什麽事沒多大會兒,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不過這是人家親母子兄妹的事,怕茹婉亂摻和,舍姨娘就拘著她不許往前面去,整做了一天針線。

第二日時,玲瓏神清氣爽,茹婉卻郁結的不得了,蔫噠噠湊在玲瓏身邊不想說話,躲著她阿娘,晚上也不想回屋去,只管和玲瓏窩在一個被窩裏。

“姨娘又說不中聽的話了?”

茹婉長長嘆氣:“可不是,整訓了我一天,說的我腦袋瓜子如今都是嗡嗡的,就嫌我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正經針線不好好做,識字也不認真,也不與你好好學禮,又說我糊塗,這麽大了也沒個成算,一天天只管混玩……她要我處處與你學,說你只比我長一歲,思慮卻比我周全許多,家事也曉得,外事也曉得,還比我會關心嫂嫂,在她眼裏,我是處處不如你,只憨傻上勝了你……逼著我學理事。我說她是白操心,她偏聽不得這話,又是好一通說教,整日裏翻來翻去的就是那幾件事,我如今閉著眼都能說出來……可讓我躲躲吧,省的耳朵裏真起了繭子,何苦來,操那許多不必要的心,她辛苦,我也辛苦。”

玲瓏支起身說:“她說的在禮,你如今卻是沒個正經事做,這樣,明兒你去母親那裏,和嫂子一起學著管理家事。我今年是顧不得那些事的,只母親嫂子兩個,做事雖是中規中矩,難免少了幾分利落,你去幫襯幫襯她倆,也省的姨娘整日嘮叨你。”

茹婉不太願意,但她不願意做,又得聽阿娘沒完沒了的嘮叨,想了想,就應了。

玲瓏今年確是沒心思管家裏鎖事,她總是很忙,要忙著看書學香料的知識,還得精心伺弄種下的莊稼,記錄種植生長情況,又要炮制香料,尤其是徐郎君送來的香料,都是名貴品,又還都是生香,處理起來更麻煩。龍涎香還帶了些腥臭,要將它埋在臭於泥裏浸三年,再放水裏泡一段時間,還要晾過一兩年才能進行正式炮制。

若有閑時,還要與冀中與京城寫信,這零零碎碎許多事湊在一起,她確是分不出精神再管家裏事了。

茹婉果然跟在顧母身邊幫著理家了,所幸顧家事務不多,她也就是去上屋應個卯,然後和嫂子說話,說說笑笑間,一日也就過去了。舍姨娘也果然再沒說過茹婉。

又過了十幾天,維樘曬的黑了兩成,終於在城外買下了一塊旱由,十三畝,每畝七兩銀,連同契稅一起,花了差不多足一百兩。田地記在玲瓏名下,做為嫁妝的名目錄進禮書中。

玲瓏心滿意足,那天讓茹婉吩咐廚房做了一頓極豐盛的晚餐,將四時景物奇珍盡搬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