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實踐的重要性 意氣遙淩與穩健保全……(第2/3頁)

徐知安嘆息再嘆息,他是真怕魏守重一個熱血上頭,做了不理智之事。可自己又不能將事情掰開來與他細說,說了就是疑君,怕是魏守重更不願相信。

自小所的便是忠君之道,沒人教過他,若是君王不值得敬忠時,他該何去何從。魏守重如今依然沒看清事態,依然覺的君王是被權宦蒙蔽了,若他能上達天聽指出奸宦的罪行,君王便會力掃汙濁,滌蕩宇內,做一個盛世名君。

金殿上的那位,可不是盛世名君,亦沒有盛世名君的胸懷,只怕晚俞是要失望了呀!

這樣天真純粹的人,是不適合在官場混籍的。

於是徐知安勸他:“事已至此,非一人之功,亦非一人之過,縱你陳疏於聖前,亦不能改變此時之境況。我等讀的聖賢書,教的是“仁”與“理”,此時“理”念不能通達時,再不得已,也要保重此身,施仁道於下,使淹於水火之萬民得一休生喘息之機。意氣遙淩乃是佳事,卻不能不合時宜,若你折戟於此,便是辜負了你的志向。我與你不同,我自幼便學了一身夾縫中偷生的本能,若遇著危機,我便能隱下來,先奔活著,然後才圖以後……晚俞,若你身邊的魚躍(人名,魏守重的隨侍)做了許多惡事,你做為他的主人,你會不會察覺?其他的人會不會來與你告狀?”

魏守重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能察覺的,縱是沒人與我告他的狀,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也是瞞不過我的。”

徐知安又問:“君上與你比如何?”

魏守重抱拳道:“我怎麽能與君上相比?著實的大不敬了。”

“那你不妨猜一猜,君上能否察覺身邊之人所做之事?內閣是否與君上說過此事?”

魏守重一時語塞:“……”

徐知安又追問:“你既知魚躍做了惡事,定是要處置他的,那麽,那人一直未被處置……是何原因?內閣都奈何不得他們又是何因?晚俞你可曾想過這件事?”

“……不……怎麽……?”

魏守重宛若被雷擊了一般,面色灰白,幾乎站不穩,想是從前□□了十幾年的信念,被人從內裏重重擊了一下,幾欲崩潰。

他緊緊抓住徐知安的手,看向那雙眼睛,卻見那裏盡是了然的悲憫。

他說:“我不信,不能信,不敢信。”

徐知安點頭:“我知道你定是不信的。那便不信吧,只是你不能再這麽意氣用事了,我同你知交,可以與你同患難,但你若是知道我因你而受牽過,定是萬般難過不能釋懷的。”

魏守重苦笑:“……你果真是最了解我,竟比我自己都了解的透徹。”

徐知安溫聲說道:“我自是不懼與你同擔罪責的,只現在不能,我答應過二娘子,要保重此軀,不使她為我擔憂。她此生已諸多坎坷,我不能用自己的性命為她再添一道坎坷。”

魏守重擺手道:“你不必多說,你知我,我也知你,我會……三思而後行的。”

徐知安嘆氣道:“這些話原不該我來說的,我亦不知與你知曉這些事是好是壞,只我不能看著你以卵擊石,蒼天之下,生民何辜,你我且留著這副身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吧。官場之眾,爭權奪利者多,解民疾苦者寥,你與我,與大家,能做多少便做多少,此道才是真正的聖賢之道。所謂避其鋒芒,韜光養晦,忍百辱而後知天理,天理之下,報應不爽,我們慢等著就是了。”

魏守重愈發頹然喪氣,點點頭也不說話,垂著肩告辭而去。

……

徐郎君夫婦回蘇州那日,打發人送來了信,說他倆暫歇一兩日會來顧府拜訪。

果真是大好消息。

更好消息,玉米莖杆最底層的葉子已然乏黃,玉米棒子的外皮也開始發白變幹,玲瓏隱約記得,玉米好像是從裏往外熟的,玉米棒子上最外那層皮若變幹,則代表裏面幹的更早,玉米粒已經成硬顆粒了。

玲瓏先掰了一個,扯過外皮一看,不似她印象中的黃燦燦,它的顆粒有些乏白,只略帶了些黃色,光澤度也不甚好,表皮粗糙許多,最頂端處竟然還長了一顆短刺……數了數,一共十三行,顆粒的飽滿度還算不錯,個頭比當種子的那幾棒粗長了近一倍。

這有是肥水的功效,也是種植方法不同的結果。

讓畫角幫著搓下種粒,放小稱上一稱,三兩四錢,便當整三兩來算,這兩畦近六百株的玉米,產量應是一百八十來斤,這些數量,足夠她那十畝試驗田種了還有剩。

但這只是估算而已,這些玉米肯定也有長的不好的,比如種子不飽滿,結的子粒是豁牙,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的。

維樘維檢幾個日日來看,見玲瓏掰了一個,他們也想掰,卻被玲瓏阻了。

“等徐伯父伯母來時,與父親一起掰,這樣才能直觀的展示到咱家的玉米種植與徐家種的玉米是極不同的,讓大家尋到原因,明年試種的時候便不用走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