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補)(第2/5頁)

狐眠越說越高興:“到時候咱們合歡宮又多一位渡劫修士,等宮主日後飛升,咱們還是西境第一宗門。”

花向晚聽著畫面的話,笑著不出聲。

狐眠這才意識到花向晚一直不說話,轉頭看她:“你怎麽不說話?接下來打算帶你那‘弟弟’去哪兒啊?”

“你留在這兒,我也沒什麽地方好去,”花向晚舉起杯子,“就陪你咯。”

“好呀,”狐眠高興起來,伸手搭在她肩上,“咱們師姐妹一起在這裏過神仙日子,順便讓謝長寂多做飯。”

狐眠壓低聲:“他做飯比憫生好吃。”

“知道了。”

花向晚瞥她一眼。

同狐眠定下之後日程,花向晚回去告知了謝長寂,謝長寂聽了,也只是點點頭:“我聽你安排。”

四人一起在斷腸村住下來,狐眠無事,便開始帶著花向晚一起釀酒。

“我現在釀酒,埋下來,等我和憫生訂婚,這酒大概也差不多了。”

花向晚看著狐眠滿眼溫和釀下的酒,好久,才低低應聲:“嗯。”

狐眠釀好酒,秦憫生便帶著她一起去了旁邊山上祭拜他母親,他們把酒埋在他母親墓前,秦憫生帶著狐眠下山。

當天晚上,四人吃著飯,喝著酒,聊著天,秦憫生說起他母親。

“她是一個凡人。”

他說起她。

“她本來是斷腸村一位村民,後來被家裏人賣了,進了巫蠱宗當了女奴。後來遇到了那個畜生,他酒後失德,讓我母親懷上了我。”

秦憫生聲音很淡:“巫蠱宗注重血脈,他們堅信只有最優秀的血脈才能生下最好的孩子,他們不可能讓一個凡人生子,我母親知道,就帶著我逃了。小時候我就在斷腸村長大,我母親沒有丈夫,他未婚產子,村裏都看不起她,孩子也就經常打我,打著打著,我不知道怎麽,就領悟了靈力的存在,有一次有個男人想欺負我母親,我那時候九歲,”秦憫生比劃了一下,“我就把他殺了。我娘怕我出事,帶著我連夜逃離了這個地方,後來她便意識到,我是修士血脈,注定是要修道的,她輾轉反側,找到一個散修,求對方收下我為徒。那就是我師父,他其實一生最多也就到築基,看我是三靈根,便領著我入門,可我十八歲就築基了,他沒什麽好教的,就讓我去附近宗門看看。”

花向晚聽著秦憫生的話,撐著頭吃著花生米:“後來呢?”

“這裏最近最大的宗門就是巫蠱宗,我上門去看,剛好遇到他們宗門大比,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大宗門的比試。”

十八歲的他遙遙看著人群中的獲勝者,眾人景仰、艷羨、歡呼,他突然對這樣的世界,生出無盡向往。

“等我回來,告訴我娘,她那時候身體不好,聽我說了,就很難過。”

“我那時候一直努力,想進入巫蠱宗,她攔我,卻也攔不住,等她最後走的時候,才告訴我,說我是巫蠱宗一位修士的兒子,我本來就該踏入修仙大門,那天我看到的人生,本來就是我該有的人生。不過我娘再三告誡我,說,修士凡人血脈不同,雲泥有別,讓我不要去認親。可我不聽,我想盡辦法找到我那個爹,然後告知了他我的身份。我本來以為沒什麽不同,可他聽到我母親是個凡人,立刻就讓人將我打了出去。他說讓我這種賤種活下來,就是他天大的恩德。我問他,我只是凡人所生,為何就是賤種。他說,因為凡人所生之子,永遠無法走到高處。”

秦憫生冷笑:“我生來卑賤,縱使能靠自己修到渡劫,巫蠱宗也看不起我。”

“所以,你想報復他們。”花向晚聽明白,“而你的報復手段,就成為巫蠱宗頂端的人。他們說你卑賤,你就要讓這個最卑賤的人,成為巫蠱宗真正的執掌者?”

“過去的確這麽想。”

秦憫生笑笑,他看了一眼旁邊打盹的狐眠,目光中帶了幾分柔和。

“但現在,我有家了。”

沒有家的時候,就會執著於年少自己幻想中的歸屬。

秦憫生似乎是有些醉了,面上笑容多一些,他看著旁邊狐眠,緩慢說著:“她不覺得凡人血脈卑劣,也不覺得我低賤,日後我隨她回合歡宮,我們成親,有孩子,我和過去,便徹底告別了。”

花向晚聽著,她盯著秦憫生的表情,看不出半點虛假。

等了一會兒後,她轉頭吩咐謝長寂:“他醉了,扶他回房吧。”

謝長寂點點頭,兩人一起將狐眠和秦憫生送回房間。回來走在長廊上,冷風吹來,謝長寂握住她的手。

花向晚看見他似乎有些發呆,不由得詢問:“想什麽呢?”

“我在想,”謝長寂回頭看她,“我們日後也會有孩子嗎?”

花向晚一愣,就見謝長寂似乎是很認真想著這些問題:“還有,生孩子會不會很疼?小孩子會不會很難養?我的脾氣能不能當好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