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2/2頁)

從人類誕生以來,人體和細菌的戰爭就一直在持續,在磺胺、抗生素這類抗菌藥誕生之前,人類一直處於這場戰爭的下風,1935年民國平均壽命不超過35歲,而磺胺、抗生素這類抗菌藥的誕生,直接把全球人均壽命增加了十年不止,後面隨著各種抗生素被發現,醫療水平的不斷提高,平均壽命直接翻了一番。

有史可尋的,人類上一次壽命翻番花了整整三千年,而自從磺胺、抗生素一類抗菌藥誕生,不到一百年人類壽命就又翻了一番,由此可見抗菌藥在人類發展史上的重大作用。

葉一柏在鼠疫發生之前,一直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將磺胺的作用提前公諸於世,畢竟按照歷史,磺胺的作用在兩年後就應該會被公諸於世,其發現者還因此獲得了諾貝爾獎。

如果說手術術式之類的只涉及技藝,醫學界裏手術術式天天在更新,今天你找到一個小技巧,後天他又改良了手術術式,撇去醫學對人類的特殊意義不談,其本身就跟奧運賽場上滑雪、跳水比賽中發明一個新動作的意義差不多,都屬於技藝範疇。

但藥物的發現這就涉及到科研成果了,在鼠疫發生前,以葉一柏的想法並不打算提前將磺胺的作用公諸於世,畢竟區區兩年,無論在醫學史上還是在人類發展歷史上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鼠疫的發生,吳洪浪的離開讓葉一柏改變了想法,區區兩年,或許在醫學史和人類發展歷史上確實可以忽略不計,但在這兩年裏,可能因為他小小的心理潔癖,有無數人會因此喪失最後的求生機會。

就好比後世那個故事,海灘邊的小孩,被沖上海灘的魚蝦,在別人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對那些魚蝦來說,就是生死一線,就是唯一生機。

不僅是磺胺的作用,還有磺胺的制備,怎樣用最廉價的材料制備出磺胺,還有磺胺嘧啶之類的多種磺胺類藥物,洋洋灑灑已經寫了好幾頁。

葉一柏打算寫一份華文的一份英文的,分別發給國內和國際的醫學期刊,不署名。

“砰砰砰”剛坐下寫了不久,門口傳來敲門聲。

葉一柏下意識地神經緊繃起來,他快速起身,打開門。

不是喬娜,是裴澤弼?

“你不用陪床嗎?”葉一柏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稍稍側身,讓開了位置讓人進來。

裴澤弼有些驚訝地看著葉一柏此時的打扮,不過他只是驚訝了一會,隨即輕笑出聲來,“睡衣?是我穿過的那件。”

當初舞獅後,裴澤弼在葉一柏這兒休息,因為天氣太熱,衣服被汗水打濕,他暫借了葉一柏的衣服,第三天才送回來,看樣式好像差不多。

“不是。”葉一柏想都不想就答道。

“哦。”裴澤弼哦了一聲,走了兩步,在葉一柏的床上坐定,“老爺子說看著我心煩,讓我滾,他那有瞿哥陪著,不會有問題。”這算是回答了葉一柏剛剛問他為什麽不用陪床的問題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沖完澡,卻覺得背後好似又開始出汗了,“那你不快點回去休息嗎?”

裴澤弼目光灼灼地看著葉一柏,“我這不是回來休息了,男朋友。”

房間裏十分安靜,書桌上的鬧鐘“滴答滴答”地響著,醫院裏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混著剛從浴室裏帶出來的皂角香,裴澤弼站起身來走到宿舍門前,將門反鎖了起來。

“哢嚓”門鎖的聲音不大,卻好似重重敲在葉一柏的心上。

從確立關系開始,葉一柏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是兩人工作性質特殊,每見一次面都顯得匆匆忙忙,好像與時間賽跑,所以除了那兩個吻,兩人之間幾乎是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

裴澤弼走到葉一柏身後,將人環抱在懷裏,寬松的睡意就被裴澤弼的手臂輕輕一壓,就立刻貼在了主人身上,就像一個大的奶油蛋糕,用手輕輕一壓,奶油就會毫不費力地被擠開,露出松軟的蛋糕胚。

“舅公對你印象很好,他說,如果我帶回去一個亂七八糟的人,他直接拿槍崩了他,再廢了我,我問他有什麽標準,他說至少得葉醫生這樣的。”

葉一柏的睡衣最上面兩粒扣子沒有扣起來,裴澤弼居高臨下,白色睡衣裏面的美好風景幾乎一覽無遺,“腰真細。”他咬了咬葉一柏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