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誓 江秋月伸出一只細白的手指,點在……(第2/3頁)

想了想,江秋月就說:“你這次過來算是相親的對吧?”

許從周摸不透江秋月說這話的意思,卻誠實地點頭,“是。”

江秋月就又問道:“那你相中了我還是冬梅?”

許從周沒料到江秋月居然問的這麽直白,頓時不自在起來,眼神瞥到一邊。

但江秋月卻固執地盯著他,似乎一定要一個答案。

許從周動了動喉嚨,才不自然道:“你。”

“唔……”江秋月歪了歪頭,“那既然這樣,你怎麽不和我說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麽,具體是幹什麽的。”

“我……”許從周怔愣了一瞬,想起戰友平時說起相親時都會先做自我介紹,他似乎確實做的不夠。

革命軍人知錯就改,許從周立刻就道:“我是許從周,言午許,雙人從,周而復始的周,今年二十三,職業是軍人,職位是營長。”

江秋月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彎了下唇角,輕笑了一聲。

許從周下意識抿了下唇,掌心汗濕,一時間摸不準江秋月又在笑什麽。

許從周想說話卻又覺得嗓子發幹。

他忍不住擡了擡下巴,又伸手扯了扯領口。

當視線和江秋月再次對齊的時候,許從周心底的焦躁又多了幾分,下意識就撇開眼。

可人不在他眼裏,他又想去看。

如此反反復復,真是全身上下都展現著別扭。

“除了這些呢?”如同甘霖般的聲音總算把他從那種幹涸的境地拉了出來,許從周擡手掐了掐喉嚨,清了下嗓子才又說:“你還想知道什麽?”

江秋月歪了歪腦袋,“你的身份特殊,我也不好打聽啊,你就說一些我目前可以知道的吧。”

許從周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心裏的焦躁散去了些,才開始組織語言說:“我們家三代都是從軍的,但我爺爺在解放前就犧牲了,我爸現在還在部隊,我媽在婦聯工作,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因為打仗的緣故,我七歲以前一直被父母寄養在老鄉家裏,直到我父親工作穩定後才將我接過去,十四歲的時候我就被送到蘇聯留學,十九歲回國後就一直留在部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我奉獻一生的事業。”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看著江秋月似乎還想說什麽,但遲疑了一瞬,還是沒有說。

江秋月也不在意,本就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人家職業特殊,說多了也不好。

江秋月就提著籃子轉身,邊走邊軟聲說:“那你有什麽想了解我的嗎?”

許從周扭頭看著江秋月的側臉。

她是真的好看,即便是穿著一身土裏土氣的衣裳,都沒辦法掩蓋她身上的靈氣。

他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忍不住動了動喉嚨,低著嗓子道:“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江秋月愣住了,沒想到許從周竟然會這樣問。

也有些意外他的態度。

不過她沒回答,倒是轉而介紹起自己的情況來了。

“江秋月,江水的江,秋天的秋,月亮的月,這是我的名字。”說著,江秋月看向許從周,見他聽的認真,忍不住翹了翹唇,又說:“我今年十八,沒讀過什麽書,只有小學文化,平日裏除了做家務就是下地幹活,亦或者空閑了上山來找找野菜蘑菇這些,如果一定要說有優點的話,大概長得還不錯……”

到這兒,江秋月倏然停下,直白地看向許從周說:“可以你的條件,身邊最不缺的應該就是漂亮姑娘,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是你問我覺得你怎麽樣,而是我要去想你這麽好條件的人為什麽會千裏迢迢找我一個農村出身沒有文化的姑娘,你覺得呢?”

雖然她那天沒有時間細問,但單單從江冬梅的描述中她就能猜到所謂的報恩結親其實肯定還有另外一層深意。

再結合現在的時代因素,不難猜到其中的緣由。

許從周卻沒料到江秋月這麽出乎他的意料,唇抿成了一條線,眉心皺了起來。

江秋月見了也不在意,笑了笑又說:“我和冬梅是雙胞胎,不過因為她從生出來就身體不好,所以家裏面一直偏愛她忽視我。小時候常常覺得委屈,但我不是冬梅,也不是爸媽最重視的大哥和小弟,爭吵和哭鬧沒有任何用,只會挨巴掌。時間長了,我就習慣了什麽都不說,習慣了觀察,習慣了留心身邊的每個人,習慣了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去揣測他們的想法。”

“冬梅鬧騰,我爸媽就希望我是一個乖巧聽話懂事讓他們省心的女兒,所以我就要一直乖巧聽話懂事,因為這樣會讓他們談起我的時候覺得臉上有光,才會更愛我,我在家也才會過的更好。”

“所以你看,我其實挺聰明的對不對。” 江秋月繼續笑。

這也是真實的江秋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