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驕傲

平把水瓶擲在地上,又給最近處偷樂的軍雌屁股後踹了一腳,讓他拿著自己的軍裝外套。

長官還是老樣子,身體輕盈,遠比尋常雌蟲更加靈活敏捷。

他手指在虛空劃了一圈,以巨樹圍繞而成的方形做擂。

“平,三局兩勝,還是,”薩丁微揚起頭,“一局定勝負?”

湖面上的晚風吹拂過來,明明沒戴軍帽,卻有熱汗從額頭騰騰而下。

三局兩勝?一局他也勝不了!整個第四團沒人能在薩丁手下完整過一局!

傻瓜才選最難的,平當然要選擇後者。

只見薩丁笑,“要不,我讓讓你吧,畢竟當新兵的面,也不好讓你丟臉,一局定吧。”

周圍剛剛被摔得齜牙咧嘴的軍雌們圍坐在擂台之外,聞言跟著起哄:

“副官!別慫,上啊!”

“對對,我們相信副官的實力。”

“副官剛啊!我們會支持你的!”

“小蟲崽子們,你們讓長官掀翻了,心裏不平,非要看我出笑話是吧?”平笑罵,“我還真不上你們激將的當!”

對薩丁豎起一個指頭,“一局定。”

軍雌們嘴上哀嘆遍野,說平膽小的有,說慫的有,說軟蛋的也有,就眼睛死死盯著副官與薩丁,萬分期待看副官怎麽被揍。

平很自得於沒上小崽們的當,挺驕傲地走到擂場中央,對面的薩丁迎上來,拱手行了一禮,笑得意味不明:“可別後悔。”

只選了一局,按長官的實力,把他撂倒不過一兩分鐘的事,有什麽好後悔的。

怎麽想怎麽是自己賺了,平不解地拱手回禮。

於是,在周圍鬧哄哄的軍雌新兵與京都學生的圍觀下,一場不正規的擂台賽開始了。

……

宋白站在薩丁身後的高處,似乎是薩丁特意選好的地方,能很好地觀覽全場。

小胖子懷余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他吭哧半天讓宋白再給他一根肉串,宋白走了,燒烤架上的燒烤怎麽調也調不出宋白做的那種美味。

宋白為堵他嘴,隨意撿一串扔給他。

懷余樂顛顛接過來,如待珍寶一樣小口小口地吃。

他無意間撇過擂台,道:“呦,是一局定啊,他倆有什麽深仇大恨?”

“咦?”宋白狐疑望了懷余一眼,“怎麽講?”

懷余一邊吃一邊贊美美味,順便解釋道:“雌蟲畫擂台的是友誼戰,不傷命的那種,一種是三局兩勝,計時制,重切磋。另一種是一局定勝負,無計時,哪邊先倒地、出擂線或認輸才停止,這個重勝負。”

“懲戒環戴著,還能虐剛才一堆新兵,不擺明是要報仇麽。”

懲戒環!

那是上次薩丁雄父送來的,當時是為了避免軍部的問責,後來宋白來京都,而雄保與警署方面對薩丁還是不放心,最後強制撂了狠話,出江城和戴電子腳鏈二選一。宋白在宋氏宴會當晚給了司法部親筆寫了長信,溝通了很久,對方才勉強同意以懲戒環作替代的方法。

懲戒環由特殊金屬制成,能夠大幅壓制雌蟲體能,外表像是最普通的黑色矽膠,只是更加黑沉,戴在手上別人也只以為是普通手環。而且造假高昂,用料珍貴,除了世家內部流通,市面上鮮少有認識的。

懷余還在吃,戀戀不舍地啃簽子上一點點肉末,毫無形象。

有這樣眼力的雄蟲,絕對不會是個無名之輩,可宋白卻想不起有過這樣的角色。

……

平又一次閃過薩丁的詳攻,腳步快速退後,下意識尋找對方破綻。

然而,薩丁輾轉騰挪,快得超乎想像,根本無法根據姿勢判斷下一步動作。

軍團裏總有不懂事的新兵,說有朝一日要取代薩丁。可是到了平這個地位,越是了解,才會越發覺得薩丁恐怖。

這種恐怖並不單單是純粹力量上的威脅,還有這些年薩丁愈發精益的體術。

軍團傳授的體術走大開大合,攻擊淩厲。而薩丁在好幾年前就突破了這個限制,步法俞加輕盈,配合他靈活的身型,驟然爆發的出擊。使得動作幅度大的軍團體術在他面前,無處不是破綻。

那是一種無力招架的感覺,平硬著頭皮胡亂出擊。

薩丁快速閃身,平步伐不穩,差一點撲出擂外。

薩丁一個肘擊,反作用力下,將將要越線的平接連倒退幾步,重歸了擂台之中。

“軍團體術重步伐穩健,我不在你就松懈訓練?”

薩丁毫無情感的聲音冷冷傳來。

平有苦不堪言,團長副官聽著好聽,但到了他們團長面前,一樣只有低著頭挨訓的份。

而且,他明明都要輸了!長官幹嘛還給他弄進來??

平只能哭著承認,想著聽完訓了是不是能趕緊認輸。

他失望了。

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平試過無數方法,他假摔,左腳拌右腳,都被薩丁無情地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