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宋白的手僵了一瞬,趕忙道:“沒什麽。”

語氣聽起來十分不誠懇。

薩丁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搖著宋白的袖子,道:“雄主,告訴我嘛。”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被人寵著,骨子裏壓抑多年的孩子氣也在復蘇。

宋白拒絕別人時向來理性,可一對著薩丁,尤其是這樣鮮活的,他就硬不下來心,只好別開頭:“都說了沒什麽。”

“一定就有。”不然雄主不會是那種近乎失去了什麽的神情看他。

薩丁異常堅持。

“好好,有。”宋白敷衍地點了幾下頭。

只點了頭,卻完全不回答問題,薩丁更不滿意了,“雄主,你還沒告訴我!”

“……”逃避失敗的宋白。

行吧,說就說,又不會少塊肉。

低下頭在薩丁耳邊輕輕吐露幾個字。

一瞬間,薩丁瞪大了眼睛,隨即猛地扣住宋白,瘋狂地吻了上去。

“你昨天真嚇壞我了。”

這世間,你牢牢地牽住我心。

……

警署監獄,暗黃的燈打在水泥地面上,空氣中浮著幽幽的潮氣。

“中將,不是我們不許家屬探監,真的,是您兒子太特殊,敢劫持雄蟲的都必須等到法院判決下來後才可以……”

警署的工作人員一臉為難地面對著肖恩道。

面對瘦小且喋喋不休的警員,站在他對面的肖恩高大沉默,宛如一座山。

“中將的身份也不行?”

突如其來的語句仿佛是巨石,擲地有聲。

警員微愣了一會兒,苦笑道:“我恐怕沒這個權利,得問一下署長。”

“那就聯系。”

短促有力的命令句顯示了只有軍隊上位者才有的習慣。

“……嗯,對,是肖中將,哎!是!好!”

放下通訊,警員向肖恩一展手,“中將,這邊請。”

……

極致狹窄的空間,只有一塊不足巴掌大的小窗貼在三米高的墻壁上,偶爾能飄進來幾個細細的雨絲。

今晚沒有月亮。

豐吉望著小窗外的陰雲,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豐吉在被送往醫院後,醫生給他注射了鎮定藥劑,這才從昏聵中重新恢復理智。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豐吉以為又是警員例行巡視,不做理會。

卻聽到一陣嘩啦的鐵柵欄門洞開的聲音。

隨即:“1403豐吉,有人要見你。”

人?

還會有誰來看他,看一個即將被處以重刑的囚犯。

豐吉嘲諷地笑了,但還是站起身,拖著腳上沉重的腳鐐、手鐐走了出去。

嘩啦,嘩啦,鐵鏈的摩擦聲響了一路。

直到看見玻璃對面的雌蟲,那樣熟悉寬厚的身影,豐吉幾乎是飛奔了過去。

他手忙腳亂地搶下了電話,急匆匆靠在耳邊,顫巍巍說道:“雌、雌父,是你嗎?”

眼裏近乎淚光閃爍。

肖恩深深地皺眉,不願意看見這個丟人現眼的雌蟲是自己兒子。

壓下反感,肖恩點了下頭,沉穩道,“豐吉。”

豐吉眼裏近乎淚光閃爍,手激動得差點捧不住話筒:“雌父,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是承認我了嗎?”

肖恩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麽,也無心理會,靜靜道:“你這次差點弄傷薩丁——”

“我就說過,他一定不行的,所以雌父您又想選回我了對麽,我、我準備好了,早就準備好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肖恩皺著眉,換另一邊聽話筒,這是他煩躁的表現。

“我、我……”豐吉敏銳地接收到了雌父的情緒信號,所有的話頓時噎在喉嚨裏。

“薩丁他有重要事要做,你以後不許再出現他面前。”肖恩長話短說,他實在不想和這個兒子說下去了。

起身將杯裏的水一飲而盡,卻因為沒有加冰又不滿地皺了下眉。

望著失魂落魄的大兒子,肖恩最後說了一句:“你這次,讓我非常失望。”

轉身離去。

豐吉頹然地坐在原位上,捂著臉:“憑什麽,憑什麽他薩丁就能受盡雙親寵愛,而我就不行?”

記憶回到十歲那年。

那時,他剛打完了去除劑,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家,叉著腰站在四歲的薩丁面前,挺著胸神氣道:“我一說疼,雌父立馬就陪我去打了,怎麽樣,比你厲害多了吧?”

卻隱瞞了是站在樓頂威脅著要自殺的事。

四歲的薩丁已經有了個小大人的樣子,但還是不願意理會這個奇怪的哥哥,扭著頭,沖裏屋奶聲奶氣地喊雄父。

裏屋一陣聲音傳來:

“雄主,您為什麽允許豐吉的要求?”

“大兒子都站樓頂上了,你再不同意,是非逼著他跳下去嗎?”

肖恩皺眉:“如果他連這點痛也受不了,那也枉為肖家人,以後還怎麽帶兵打仗。”

實在指望不了肖恩這個鋼鐵腦袋理解孩子心思,景山嘆了口氣:“看見豐吉,我就想薩丁長大了,是不是也會喊疼,這樣一想,我就狠不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