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條悟的身影消失後,夏油傑忍不住問羽宮澈:“老師,到底是怎麽回事?”
“……”羽宮澈沒解釋什麽,他扯起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道,“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回去養傷吧,傑,你們的任務結束了,完成的非常好。”
現在就是夏油傑也察覺到了,羽宮澈在阻止他們繼續參與這件事。
夏油傑斟酌著道:“羽宮老師,如果您這麽說,我可以不去追究到底什麽情況,可是理子妹妹死了……外面那個殺手要怎麽辦?”
羽宮澈避開夏油傑的視線,他垂下頭嘆了口氣,道:“抱歉,就這一次,我不會讓甚爾死,他也是我的學生。”
夏油傑一下子愣住了。
比起學生的存在,羽宮澈不會在意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如果天內理子沒死,羽宮澈會選擇保護她,可是第一次見面時天內理子就是冰冷的屍體了……
羽宮澈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孤身一人走向外面。
直到回到昏迷的伏黑甚爾身邊,羽宮澈咽下喉嚨裏的血,卻還是無法將“撕扯靈魂的疼痛”的debuff掩蓋。
如果這裏不是遊戲,作為普通人他早就昏過去了。
可作為咒術師校長,羽宮澈是支柱,無論如何都得撐著不能倒下。
很快就要到了,羽宮澈為自己選的be結局。
羽宮澈蹲了下去,在伏黑甚爾身邊輕聲道:“回家吧,甚爾。”
羽宮澈沒去管高層那邊的態度,也沒有去和學生們解釋什麽。
他將伏黑甚爾安置在自己家裏後,轉身出門。
沒等高層找他,羽宮澈就主動去找他們了。
會議室裏,那幫老家夥們把拐杖在地上敲的咚咚作響,一個個氣的要死。
“放棄任務擅自離職,羽宮澈你想做什麽?”
“居然還將殺死星漿體的兇手帶走!”
“必須處死禪院甚爾,他殺掉了許多咒術師……”
歷來話語不多,臉色蒼白的青年聽到這裏,突然擡起頭。
他第一次在這些人面前釋放了殺氣,那雙黑色的眼睛仿佛深淵。
眾人齊齊一驚,這才發現這個現在臉色蒼白到可以說成是病弱的青年,眼睛裏蘊含著宛如火山爆發前的憤怒。
“羽宮澈!你想幹什麽?!”
羽宮澈沉聲道:“我要……創造一個他們都能夠合理生存,不必被不足的情報,上層的勾心鬥角影響的……”
羽宮澈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也擡了起來。
可擡到一半,羽宮澈像是想起了什麽,還是停了下來。
現在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接替這些人,咒術界的事務會停擺,到那時和詛咒師咒靈的相處會更麻煩。
這也就是為什麽,直到現在,羽宮澈還沒有選擇進行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的任務。
從高層們的地方出來後,羽宮澈沒有停留,徑直回到了學校。
他不是去找學生們,而是去了薨星宮。
咒術界上千年的中心,“天元”的所在地。
天元並不會主動與咒術師接觸太多,羽宮澈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
他走過夏油傑差點死去的那片空地,眼神在學生殘留的血跡上停了停。
青年抵達參天大樹的最底部,從那裏的門,進入了另一個結界,那片一望無際的空間。
這裏一片純白,什麽都看不見,沒有邊緣,更加沒有天元的存在。
知道這只是一種障眼法的羽宮澈道:“我有事情需要見你,天元。”
沒有回應。
躲著他嗎?
羽宮澈不說廢話,當即結印。
“極夜不動使者”的領域瞬間籠罩了整個純白空間,黑暗伴隨著邪惡肮臟的詛咒低語同時被散播出去。
與如魔如神的存在同行著,白衣青年沉聲道:“我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
羽宮澈起碼因為天元支撐著結界,沒有太冷漠。
幾秒鐘後,他的面前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說不上是人類,長得有些奇怪,讓羽宮澈皺了皺眉:“天元?沒能得到星漿體的負面影響嗎?”
他還以為得出個什麽大事,看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得不被迫現身的天元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尤其是正面面對羽宮澈的那張臉後更加難看。
天元和羽宮澈一直沒見過面,其實是他特意引導的。
“這還是第一次見面,羽宮澈。”天元似乎已經猜到羽宮澈的來歷,他道,“星漿體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所以夏油傑和五條悟的任務失敗,並非不可以解決的大事。”
天元以為羽宮澈是為學生的任務來的,但是其實這點根本不需要擔憂,以五條家的勢力,以及他們差點死掉的這個事實,再被找茬的話是絕對不講理的。
“但我的學生和曾經的學生都差點死掉,這一切要歸功於誰呢?”羽宮澈撤了領域展開,在天元忐忑的心情下,羽宮澈一字一句道,“撤銷對伏黑甚爾的通緝,我知道你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