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未來嶽母
魏四小姐抽回如玉指節,記憶回到雲章長公主現身福壽宮的那天,她隱有不悅:“你與長公主相識?”
郁枝神魂一半迷離,一半遊曳在肉.體的歡愉。
她聽不清四小姐說了什麽,只看出她神情微有不喜,想也沒想摟住她的脖子,軟聲喊道:“奚奚……”
這份迷亂入骨的媚.意成功討得魏平奚歡心。
不悅褪去,她為美人穿衣:“她來不是為了見我,是為見你。你好好收拾收拾再出去,我陪你去。”
乖巧知趣的美人最惹人憐惜,魏平奚伸手替她抹去眼角殘淚。
“姨母讓我交好此人,見了她莫要拘束,她問你什麽,你答什麽,有我從旁看著,出不了亂子。”
郁枝埋在她懷裏醒神,輕輕弱弱地嗯了聲。
她這副模樣,魏平奚不禁懊惱長公主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人家卿卿我我,季雲章是掐著點來的嗎?
美人意亂神迷最是得趣的階段,她卻要任勞任怨地給人穿衣服。
四小姐嘆息連連。
緩過神來郁枝約莫懂了她在為何而嘆,神情微囧。
長公主來得太是時候了!
長公主再不來,她不知還要露出多少醜態。
殊不知她認為的‘醜態’是魏平奚想方設法追求的美妙。
兩人各懷心思從床榻來到梳妝台,郁枝不解其意地望過來,魏平奚一手按在她肩膀:“你這樣子沒法見人,我幫你上妝,好歹蓋蓋。”
沒法見人?
郁枝心一抖,攬鏡自觀。
卻見銅鏡內女子睜著一對柳葉眼,媚.色鮮活,面若桃花之艷,唇瓣微.腫,再往下看更是羞人。
脖頸斑駁,白而粉,粉而紅,怎一個混亂不堪?
魏平奚說不出來地被一股名為心虛的情緒擊中,末了咳嗽兩聲:“別看了,這不挺好看的嘛,好看才不能給外人看。”
她俯下.身子細心為郁枝上妝,郁枝哭紅的眼睛暈開晶瑩的亮色,看在又想哭,魏四心生無奈:這哪裏是妾,她到底有沒有給人做妾的自覺?
“別哭了,眼睛不累的嗎?”
郁枝抽噎一聲,喉嚨沙啞:“你屬狗的。”
“……”
看把她啃得!
要她怎麽去見長公主?
“好好說話,怎麽罵人呢?”
魏平奚沒和她計較:“這次就饒了你,我都沒怪長公主攪我好事。你是我的妾,不想我疼你,你做的哪門子妾?”
她道理一套一套的,郁枝凝在眼眶的淚到底沒落下去。
幾番嘗試上妝,魏平奚感到棘手,指節捏著美人下巴,猶豫道:“要不咱們明天再見她?”
郁枝嗔她:“你以為我是誰,能教長公主在外久等?”
“你是我的妾,是我魏平奚生平第一個女人,怎的,這身份委屈你了?”
她嘆息兩聲:“她要見你,你不得不見她,但你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你被我欺負,這不是便宜她們?”
“這有什麽好便宜的?”郁枝底氣不足道。
“你不懂。”
“我是沒你流氓。”
“我流氓,你不挺喜歡的嗎?”
郁枝說不過她,幹脆閉嘴。
“算了!”
她心裏一咯噔:“什麽算了?為何要算了?”
“算了的意思是本小姐放棄捯飭你這張臉了,天生麗質難自棄,胭脂水粉蓋不住你這會的媚。
“就這樣罷,反正看得見吃不著,有我在,她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
說的像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女人一樣。
郁枝瞧著銅鏡內的自己,心下也是無奈:“不再試試了嗎?要不我去洗洗冷水臉?”
“這個好。你去洗罷。”
魏平奚扔了眉筆坐在一旁。
郁枝洗過臉回來,四小姐還是不怕麻煩地為她上了一層淡妝。
起碼看著能見人,不至於見到的第一面就讓人想起那等事來。
清暉院,如松堂。
雲章長公主坐在這張椅子已有三盞茶的功夫。
這位主子面色如常,守在身側的金石銀錠快要急死了。
姨娘怎麽還沒出來?
這可是大炎朝的長公主,陛下長姐,太後親女,有權有勢響當當的大人物!
勞她久等,這可真是膽肥了。
昔年長公主進太後寢宮無需通稟,太後都不舍得讓這女兒枯等,她們家姨娘竟敢?
又或說,四小姐膽子真是大啊。
前腳得罪了太後,現下連長公主都敢不放在眼裏?
金石銀錠一頭嘆服四小姐的膽子,一頭嘆服長公主的好氣度、好相貌,說句風華絕代半點不為過。
美人的朋友一般來說也是美人,難怪長公主和皇後娘娘談得來。
“你們是誰身邊的人?”
“回長公主,我與銀錠是郁姨娘身邊的人。”
“郁姨娘?”季容指腹摩挲杯壁:“她姓郁?”
這話問得古怪,金石恭敬回道:“是。郁郁蔥蔥的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