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遊園題詩,青閑(第3/5頁)

“書到用時方恨少,你現在知道你肚子裏一包草了?去吧。”

臨走秦邈不忘嘲諷秦溯一句。

“你這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繡花枕頭!”罵完秦邈,秦溯且想起一事來,“忘了問你,你是不是身體有疾?若有時間,來正陽宮,讓花溪給你瞧瞧,雖不說能包治,但是好歹看看身子好壞也是好的。”

秦溯閉上眼,懶洋洋地擺擺手,“好如何?壞如何?反正我整日裏躺著歪著,也無甚區別,不必管我,你且走你的。”

看秦邈這副拒不配合的樣子,秦溯也沒辦法,只能讓他想瞧瞧病的時候,去正陽宮找花溪便好。

出了盛京樓,秦溯看了一眼另一個方向,那裏是沈奕遊園的地兒。

躊躇半晌,秦溯還是上了馬車,啟程回宮,只等回宮後讓赤水給沈奕遞封信,邀人入宮再細說。

這邊秦溯和秦邈謀算得風生水起,另一邊沈奕也在遊園會上大放異彩。

這遊園會不同於那日楊國公夫人舉辦的賽詩宴,這倒是更像是民間自發的,也來了更多天南海北的文人墨客,水平雖是參差不齊,但是名家卻是不少,也不乏有真才實學之輩。

沈奕之前在江南,便算是小有名號,一向有江南才女的稱號,如今來了京城,又一舉拿下賽詩宴頭名,自是實至名歸的京中第一才女。

此次遊園會,以後不少人好奇沈奕,更有不少人捧著沈奕的詩前來請教。

沈奕也未想到竟是如此局面,但是尚且應付得來,只半途中,不知誰提議,題詩助興。

這其他地方的確實都好說,只這最中間一塊,應是由才學過人之人,題上一絕世佳作,供人拜讀瞻仰。

其余地方已經在歷次的遊園會中寫滿了,現在只余這一塊,遲遲未有人敢下筆。

畢竟是在眾人面前即興而作,且要經得起天下文人的賞鑒推敲,沒兩把刷子的自然不願上去當那個笑柄,就算是當世有名的文豪,也許得斟酌再三,一來二去,便拖到了現在。

這場遊園會,是無論如何都要有人題詩的,否則眾人豈不是成了笑話?一場遊園會,一首詩也沒留下,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眾人正圍著此地抓耳撓腮,都希望自己能靈光一現,詩仙附體,寫出個絕世佳作來,名揚天下,但是誰都不敢上前真的動筆。

沈奕聽楊怡說完後,卻第一時間想起來昨夜秦溯的話,再看向那塊空白的墻,又想起今早秦邈的話,心中一時澎湃,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催動她上前一步,拿起了毛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沈奕,任有那麽多的前輩,當世大才都不敢動筆,這小小女子竟然想也不想便上前?豈不是來丟人的?

在場除了楊怡和上次賽詩宴成為沈奕的詩迷外,基本沒人看好沈奕,倒一個個抱起胳膊,等著看沈奕的笑話。

“此詩若成,此女必一鳴驚人,名揚萬裏,京城第一才女怕是也能稱一聲大雍第一才女,但若是不成……

呵,怕是這京城第一才女也不過是笑話,名聲掃地,見不得人了,說來也是,區區女子,何必出來丟人現眼?”

沈奕正寫著,圍觀人中一男子出言譏諷。

楊怡雖是不懂這些詩詞書畫,但是卻聽得出此人惡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敢問這位公子,你若有膽,便上前去題詩,若是無膽,便閉上你那尖酸刻薄的嘴牙,在這仔細瞧著,倒也不知是懷著何種惡毒心腸在此,亦不敢上前題詩,亦看不得旁人題詩,只敢唧唧歪歪,活像是那圈養的聒噪鴨子,吵人耳疼,礙人眼,你這怕才是最丟人現眼不過!”

楊怡自小潑辣,長大又以秦溯作則,這口舌伶俐,當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

那人被楊怡說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我且尚有自知之明,未有其才,不敢亂寫!卻不想竟真有人毫無自知之明,敢如此亂來!”

楊怡倒不懼他,身後家丁一排,自沒人敢動她,便故意激怒此人。

“本小姐瞧你屬實有些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學問狗屁不通,寫不得詩出來,這倒是好事,但你在這此造次,詩未成便忙不叠發表高見,且字眼刻薄,那便是下作至極,連那臭陰溝裏的老鼠也不如,整日慣會瞧不得旁人的好,只一副小肚雞腸的模樣,瞧著便面目可憎些。”

“你……你!”那人只指著楊怡,剛一擡手,楊怡身後的家丁便立馬上前,將人摁在地上。

“呸!”楊怡扶著頭上步搖,嫌惡地看了那人一眼,“自己無能無才,自是沒理還嘴,且還敢惱羞成怒,對女子動起手來,當真是風度全無,就這也能稱一聲文人?怕不是全天下的文人皆不恥與之為伍!當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招搖撞騙,溜進這遊園會來的!”

不管如何說,此人剛才擡手的動作,眾人都是看在眼中,無論如何,意見不同可以爭辯討論,但先動手,還是想對一弱女子動手,那自是天下人皆不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