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4頁)

簡語問:“是哪個醫生?”

“姓常的。”

簡語點點頭,沒說話。

寧雅繼續道:“後來他就找我,說你有這樣的醫學上的觀察需求。但因為顧先生不同意,所以想找我幫忙。他知道我家裏有困難,他說是你的意思,會付我錢,如果我需要,還會幫我找律師什麽的。”

“找律師?”

寧雅拉開了衣袖,露出了上臂上的瘀傷。“我丈夫一直在對我家暴。我決定要離婚了,但我可能會有危險,我需要錢安頓生活,避一避。”

簡語看著那傷,沉默了。

寧雅道:“常醫生跟我談好之後,讓我加了一個號。因為我的手機總被我老公翻看,帳戶上的錢藏不住,所以我想要現金。他就安排了你的司機,每周跟我聯絡,給我送錢。”

“外頭那個男人?”簡語指了指接待室門口。

寧雅搖頭:“不是。”

簡語道:“那你弄錯了,不是我的司機。我司機就是外頭那個,他叫宋朋,做我的司機好幾年了,我一直沒換過人。”

寧雅沉默了一會,道:“不論那人是不是你的司機,常醫生是你帶來的,你們要的,是監視顧寒山,讓我報告她家裏情況。這個聽著也確實跟你們的醫學研究有關系吧?一年多只是遞消息,顧寒山的治療也越來越好,我覺得沒什麽。但最後那段時間,顧寒山不知道怎麽了,情況不太穩定。那司機讓我報告顧先生出門的情況,最後那天還讓我用顧寒山的電話給顧先生打電話,說顧寒山跑出去了。”

寧雅這裏停了下來,擡頭看簡語:“這聽起來,是不是嫌疑很大?”

簡語一臉震驚:“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寧雅垂下眼睛:“那時警察來問話,我什麽都沒說。我很害怕。當天顧寒山就被送到第四醫院去了。她整個人崩潰了。事後我就更不敢說了。我聽說顧先生的死是救人出了意外,最後警察也確定就是這樣。我松了一口氣,覺得事情結束了。”

“你沒質問一下那司機?”

“我問了,我告訴他警察來問話了。他說沒事,顧先生去世跟我們的監視類型醫學調查完全沒關系,就真的是意外。他讓我別多想,也別給自己惹麻煩。後來我被解雇了,再沒有去顧寒山家裏。那司機又給了我三個月的錢,後來我們就斷了聯系。”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只知道姓楊,我都叫他楊哥。”

“能認出他的樣子嗎?”

“應該可以。”寧雅道:“如果我把這些告訴警察,簡教授,你的嫌疑就坐實了。”

簡語苦笑:“如果你說的是事實,而常醫生又打著我的名目做事,我確實是會很麻煩,很難解釋。”

“所以,這些值五萬吧?我想要五萬。”寧雅原本也想像賀燕一樣拿個兩萬,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多不少。拿得出來,又犯不著為了這點錢追究計較。但簡語看上去比賀燕好說話,她心一橫,多要了些。

寧雅道:“簡教授,你說得對,我做這個決定確實很艱難,但我太想要錢了。我每天都生活在地獄裏,我需要錢逃出魔爪。”

“我能理解你。”簡語道:“但你如果不告訴我這些,我給你錢還方便些,或者當我借你都可以。你告訴了我,我給你錢,好像這些事真是我做的,我得給你封口費。”

寧雅的臉有些火辣辣的,她就是打著這主意。封口費可比借錢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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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益租屋。

葛飛馳正帶著警員在做屋內的搜查和小區物業、鄰居的走訪調查工作。

張益租的屋子是一室一廳,陳設非常簡單,家具少且舊。裏面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藏有現金,沒有筆記,沒有可用的線索。

租房子給張益的業主也住在同一個小區。經這位房東的確認,屋子裏家具都是他原來屋子裏有的,張益沒有添置任何東西。

房東說張益為人老實,交房租都很準時。他對房子和家具也愛惜,平常也愛幹凈,屋裏頭都打掃得幹幹凈凈。沒見他帶過什麽朋友和亂七八糟的人過來,所以他們對張益這個租客挺滿意的。

房東又說張益有個生病的孩子在老家,曾經到這裏來治過病,動過手術,現在應該還是老家懷南縣休養。所以這三年房東從來沒有漲過張益的房租。張益對房東也感激,他老婆從老家寄來的特產,他總會送給房東。

“我沒見過他有什麽朋友,不了解。人家也沒告訴我。不過他總是很疲倦的樣子,我問過,他開出租,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平常也很節省。錢都給孩子看病了。”

又是看病。葛飛馳心裏發緊,這背後究竟是個什麽邪惡變態組織,拿病人下手,真是太過分了。

葛飛馳給聶昊打電話,將這邊的情況跟聶昊說了。“手機的通訊紀錄、人際關系什麽的還得再查。你們到了懷南縣,查清楚他們家裏的經濟情況,孩子的病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