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頁)

是的,因為紅線的事,舒棠開始想那個她準備留到50歲再去糾結的問題了。

舒建山還以為是自己零花錢給少了,於是問舒棠是看上了哪款車了,因為舒棠的錢都可以花三輩子了,怎麽可能缺錢?

舒棠:“不想買車,就想搞錢。”

舒建山狐疑道,“怎麽突然開始說錢的事了?幹壞事了?”

舒棠嘆了一口氣:“您怎麽能這麽想我,我這是開始想下下下輩子的事了。”

舒棠問:“您說,有沒有什麽三千年的穩定收益投資項目?”

舒建山:……

舒建山:“投資閻王爺吧,那個來錢快。”

但是他還是很敷衍地給了一點建議:

“我那兒有一些古董字畫,都搬走吧,幾百年後你就變賣家產,也能糊口。”

他好像很接受舒棠日後是個敗家子的設定,自從關系和好之後,舒棠就從長輩的心尖寵,變回了小時候的人憎狗嫌。

他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手,把舒棠趕走了。

臨了,又想起了什麽,又把舒棠招回來了。

舒棠揣著手溜回來。

舒建山:“不是說帶人回來見見我和你嬸嬸麽?這都節目結束了,幾時帶人來?”

舒棠舒棠突然間想起她叔某種意義上挺勢利的,比方說從前賀英柏就因為身家不過十億屢遭嫌棄,前段時間想找舒棠聯姻的家庭,也因為男方資產不過二十億,被她叔背地裏批評想吃天鵝肉;反倒是看上中洲某位巨富之家,但是看了一眼,因為對方長得醜,立馬轉頭就痛罵牽線人。

他突然間這麽關心讓她帶人回來——

舒棠:“您不會想給他五百萬離開我吧?”

舒建山:?

舒建山:胡說!我哪有那麽小氣,我想給五千萬試探來著。

舒棠語氣像個早戀的初中少女,十分倔強:“那不行,我死都不會和他分開!”

舒棠:主要是綁定了生生世世,死了也分不開呐。

舒棠揣著手望天,“那就明天吧,叔,我在考慮要不要和他鎖死幾千年,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舒建山:?

說實話,他每個字都認識,為什麽合起來就聽不懂了?

舒棠溜溜噠噠走了。

渾然不知道她叔以為她遲來的叛逆期到了。

她晚飯去了《戀愛進行時》的慶功宴蹭了一頓。

郭導問:“祝延呐?”

舒棠:“閉關去了。”

眾人:……

和大家告別後,她又回到了神廟裏。

這天晚上的神廟很黑。

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

被窩兩個人剛剛好,一個人就太大了。

神廟也空空蕩蕩,讓舒棠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黑暗裏像是有無數妖魔鬼怪要來抓她,所以腳都要藏在被子裏,不敢伸出來。

沒有人魚,她睡不著了。

於是她就抱著枕頭和被子,跑到了神廟裏,在在神像前——

鋪開了小毯子和被子,打了個地鋪。

神就像是可以驅散一切妖魔鬼怪,帶給她一種安全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來的叛逆期,舒棠被勾出來了許多青春少女淡淡的憂傷。

神給了她五十年的思考時間。

選擇永生,還是自然步入輪回?

明明歲月漫長可以慢慢想,可是舒棠現在就已經動搖了。

畢竟遲來的叛逆期,人總是會很沖動。

她發現自己是真的、該死地喜歡祝延,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她那樣問了叔叔,她還心軟了。

舒棠知道永生就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旅行,有很多的危險和不確定性。做決定總是很困難——比方說舒棠嘗試新發色都要糾結個好幾天呢。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永生的缺點很多,舒棠閉眼就能想到很多個。

永生也有優點,不然為什麽秦始皇都要追求長生呢?

兩者就是天平,搖擺不定。

但是舒棠想到了那根紅線。

她第一次面對生死,留下了怕黑的毛病,十幾年都不能改正;那,如果神去面對她一次次的死亡呢?

舒棠知道人魚不怕痛、不知道痛,但是她舍不得。

舒棠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神明的時候,的確是個小可憐,衣衫襤褸、傷痕累累,人魚不愛惜自己,不會過日子,一個人就會把自己弄得狼狽又可憐,一條魚躲在海底的“牢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厭世、自閉。

黑暗裏,舒棠想起了她和神看的電影。

想起了人魚變成望妻石、想起了人魚孤零零的一條魚在海底自閉,還沒飯吃。

天平的另外一端,是一條孤零零的人魚——

僅僅是這一個理由,就足夠天平徹底傾向一邊。

神像裏的神陷入了短暫的休眠,就突然間聽見了神廟裏響起的哭聲。

然後就聽見了小人類的聲音。

她在抽泣。

小人類:“不會掙錢,還不會社交,長得兇,人又不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