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葉舒城能猜出父親肯定拿母親和盛卉做對照了。

“爸。”他溫聲解釋道,“男女之間相處,愛與不愛,不是由婚姻關系界定的。”

葉正欽:“我知道啦,你媽最近每天都這麽給我洗腦。”

但是洗腦得還不是很成功。

葉舒城笑了笑,就聽見父親用低啞的、略顯蒼老的聲音,一邊望著遠空的高樓,一邊對他說:

“爸只是怕你受苦。”

葉舒城喉間一頓,再次怔愣住。他活了快三十年,這似乎是第一次,素來言辭嚴厲的父親在他面前表露舐犢的心聲。

他沉吟了很久,然後,說了一大段話來打消父親的顧慮:

“爸,對於世界上大部分人來說,我已經很成功、很幸福了。原生家庭和睦,有權有錢,還有個非常可愛的女兒,現在更是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雖然對夫妻關系有陰影,但也正因為如此,除了我之外,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就是她的唯一。像這樣一直過下去,我是非常願意的。”

葉正欽全都聽懂了,也聽進了心裏。

他仍舊望著極遠處的深空,輕輕問了句:“這就足夠了嗎?”

“足夠了。”

葉舒城回答的語氣非常淡定,非常冷靜。

唯獨不夠篤定。

直到最後一抹音色消散在入夜的空氣中,這份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杏的生日會從下午五點之前開始,持續到將近八點才結束。

小朋友被爸爸媽媽帶著,依依不舍地離開小杏家,盛卉和他們許諾,反正她家離幼兒園很近,有空常來玩,她和小杏隨時招待。

家長們走之前,已經幫忙收拾了草坪上的桌椅和垃圾,剩下的東西,兩個住家阿姨正在清理。盛卉忙了一天,腰酸腿軟得緊,掃了一會兒地就不想動了,癱在沙發上不停伸懶腰。

墻上時鐘顯示,將近九點了。

孩她爸伺候孩子睡覺伺候了半個多小時都不下來,想必是小杏今天過生日太興奮了,不容易睡著。

她將兩條腿翹到沙發上,余光瞥見擺放在墻角的幾盞兩米高的落地燈,記得似乎是小柯爸爸幫忙搬進來的。

除了小柯爸爸,還有其他幾個男家長,今天也踏進了她的別墅。

曾幾何時,她這幢別墅,屏蔽一切成年異性,連最親近的舅舅都沒有踏足過。

領進來一個姓葉的男人之後,這個規矩竟然漸漸的就這麽打破了。

盛卉有些感慨,仔細剖析心情,似乎也並不反感。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變了。

至於變哪了,怎麽變的,仿佛潤物細無聲,她無法清晰察覺。

出神間,斜後方傳來腳步聲,均勻穩健,盛卉不禁攥了攥衣角,想起不久前他在所有賓客面前將她公主抱起,心跳驀地過了速,呼吸也局促起來。

她猛地回過頭,對上那雙沉穩淡然的茶棕色眼睛。

他已經換過衣服,卸了妝,從一只禍國殃民的狐妖,變回了衣冠楚楚的矜貴公子哥。

“洗過澡了?”

盛卉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與茶香,那是她臥室的洗發水和浴液的味道。

葉舒城“嗯”了聲,走到她身邊,沒坐下,而是緩緩彎腰,雙手伸進她膝下腋下。

盛卉掙紮:“還沒抱夠呢?”

這一回,他的動作溫和遲緩,見她抗拒就停下,垂眸凝視她眼睛,低聲說:

“現在是家庭服務環節。”

意思是他看她很累了,渾身懶散,所以準備抱她上樓歇息。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盛卉還是很放得開的。

她從善如流地將手臂擱到男人肩上,另一只手向上揚了揚,做作道:

“起駕吧”

葉舒城腦中響起“喳”的一聲,鑒於這個字有損他的性能力,最終只停留在腦子裏,沒有說出口。

剛洗過澡的男人,抱著一身浸過薄汗的女人進了浴室。

霧氣氤氳一室,盛卉於迷蒙間緩緩睜開眼,身前空蕩一片,她單手緊抓浴缸墻壁上的扶手,仿佛一卸力,身體就會癱軟著滑下去。

漂浮著玫瑰花瓣的溫水漫到膝蓋下方的位置。

葉舒城跪在熱氣彌漫的池水中,修長骨感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他虔誠地吻她,眼尾微微泛紅,上下求索。

好像真的被狐狸生吃了......

盛卉腦子裏驀地浮出這樣的想法。

溫水翻湧的聲音覆蓋住另一道攪動的水聲,盛卉終於支不起一點力氣,撲通一聲滑落到男人身前。

他幫她沖洗幹凈,然後抱出浴室。

蓬松柔軟的長發鋪散在床頭,發尾還殘留著濕意,幾縷蜷曲的發絲掛在男人耳後,隨動作起伏,盛卉看得眼熱,伸出一只手,顫顫悠悠地把它勾下來。

葉舒城今天在生日會上扮演了生猛的狐妖,夜裏翻到床上,卻收起往日的野性,不像從前那樣激烈地折騰她,反而極盡溫柔,動作緩慢又磨人,恨不能叫人一口先把他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