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4/4頁)
“放肆。”陳述白丟開她,慢慢垂下了青筋暴起的右手,“帶下去,找到殊麗前,不準放她離開。”
侍衛長再次走到陳呦鳴面前,剛要伸手,被陳呦鳴拍開,“我自己走。”
說罷站起身,拍了拍衣擺,徑自走向門口,臨到門外時,忽然回眸,於風雪中譏誚一笑:“陛下不殺我,是怕殊麗寒心吧,試問,你到底喜歡她嗎?”
留下一句問話,陳呦鳴大搖大擺地走出月門,為皇家的薄情嘆息。
喜歡有何用?佳麗三千,又怎會始終惦念著同一個女子。
隨著月門前的身影消失,陳述白負手走進內殿,接過馮連寬遞上的姜茶,“帶著人都退下吧,朕想靜靜。”
馮連寬說了兩句熨帖的話,躬身退了出去。
當內殿外殿只剩下陳述白一人時,他走到龍床前,擰動起一側床柱,擺放博古架的那側墻面轟然震動,竟敞開了一間密室。
陳述白拿起博古架上的幾幅畫走進密室,點燃壁燈,將畫軸一一展開,掛在墻壁上,淡著眼凝睇。
畫中女子優雅恬靜、柔美可人,或是倚窗嬌笑,或是憑欄掩面,活靈活現地躍然在紙上,陳述白擡手撫上一幅中的“殊麗”,冷峻的面龐出現一絲動容。
是受盡委屈後的自保,還是怕被砍斷翅膀而苦苦掙紮,非要選擇最危險的方式離開?
殊麗,朕說過,你想要的一切,朕都能給你,除了皇後的位置,可你為何執意離開?
他後退兩步,睃了一圈,視線落在一幅殊麗躺在龍床上蜷成一團的畫上。
那晚他有些薄醉,將她欺負狠了,還要她“傷痕累累”的配合他作畫,如今想來,那時的沉默不是身體不適,而是委屈吧。
手裏拿起沾了染料的筆,盯著她纖細的腳踝,竟在上面添了一副枷鎖。
金色染料與奶白膚色相碰時,迸發出的刺激感尤甚,陳述白漠著一張臉認真作畫,力圖將那副枷鎖畫得逼真無比。
美人囚於帷幔半垂的龍床上,破碎中帶著淒美之感,無端讓他生出憐愛,不想要這麽對她。
他喜歡鮮活真誠的她,卻也膩斃在她偽裝的柔情中。
殊麗,你負朕!
狠狠擲了手中筆,卻發現筆端染料甩出一泓,好巧不巧甩在那幅畫上。陳述白走上前,揪起袖口擦拭起來,卻是越擦越花,暈染開一大片,擋住了殊麗的臉。
他垂下手,沒理會染臟的衣袖,手捂心口走到桌前,閉眼調息,忽然意識到一點,每當情緒不穩或極度興奮時,心悸就會來襲,如今連體溫也跟著升了起來。
這絕不是個正常的現象,也非心病,可眼下,他眼前全是殊麗冰冷轉身的一幕,無心去探究心悸和低燒的原因,坐在桌前,執筆開始重畫那幅暈染開的美人圖。
一個時辰後,他拿起墨未幹涸的畫作,放在燭台前欣賞,發現領口少了一顆小痣,復又落筆舔墨,細致地落於一處。
完成之後,他對著畫像觀賞許久,久到東方魚肚白,才起身往外走。
走出密室,將博古架後面的墻壁歸於原處,忽然想起紫檀大櫃裏還有殊麗換洗的衣裙,於是走了過去,打開櫃門,盯著絲絹的寢裙,拿起一件放在鼻端,深深地嗅聞起來。
上面是清爽的皂角味,還有一絲昂貴的龍涎香的味道,卻唯獨沒有殊麗身上的花香和木質香。
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他拿出一件又一件,可哪件都不合心意。
煩躁感比在密室裏還要濃郁,他走到龍床前躺下,終於在枕頭上聞到了熟悉的香氣。
上面還有一根軟柔的長發,如同那女子一樣溫婉嫻靜,是他的麗麗。
將長發纏在左手手腕上,傾身落下一吻。
麗麗,你逃不掉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都是朕一個人的。
朕很快就會找到你。
作者有話說:
麗麗:他可真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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