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2頁)

林真當然不會瞞著這事:“是,但我跟他早就沒了幹系。我已嫁,他另娶,各過各的日子,要不是他那日出現,我早已忘了這號人。”

師爺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錢家是鎮上的大戶,你另嫁的那家卻家世平平,難道你心裏就沒想過與他重歸於好。”

他的話反過來,就是說林真不甘於嫁給顧大,還想和錢景元在一塊兒,那兩人暗地裏有牽扯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真看出來了,這個師爺對自己惡意滿滿,在挖坑等著自己跳。

他對師爺道:“雖有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但離開之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雖然我在顧家吃的不如錢家好,穿的沒有錢家靚麗,卻也不稀罕這些東西。”

師爺不以為然:“這些都是你說,內裏的事情只有你知道。”

蔡金珠鼻子裏哼出一聲,插進來道:“可不就是,事兒幹沒幹只有你們兩個知道,我們沒有看見沒有聽見,可不就由著你顛倒黑白。”

林真曉得自己現在只是個平民百姓,稍不小心就會棍棒加身,所以師爺說的那些話他只能不疼不癢地講清楚說明白,蔡金珠一插進來倒讓他找到了機會,立馬將肚子裏打了好幾遍草稿的話說出來。

蔡金珠憑什麽說他和錢景元有往來,是親眼看著了,還是聽見了,還得親手把他們抓住了,只憑她一張嘴就給自己定了罪,不分青紅皂白地到小食齋裏砸東西。

林真的嘴皮子一直都溜,話說得又簡潔又入木三分,直把蔡金珠說得對不上話。

確實,她沒有看到過兩人廝混,但錢景元去找他是眾人都看到的,她抓著這點兒不放,說要不是他勾著錢景元,錢景元怎麽會去找他。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個站在一處,火藥味兒濃厚。

慢慢地,人們就瞧出來了,這林真可能還真和錢景元沒什麽關系,聽林真說的,從林家出來後就嫁給了顧大,平日裏多在大田子村走動,偶爾跟著顧大來鎮上買點胭脂水粉。

顧大死後,就回了自己家,然後擺攤子賺錢開鋪子。

而蔡金珠卻拿不出證明林真勾引錢景元的證據,翻來覆去只有那一句錢景元去找他,還拿銀子給他開鋪子。

這也被林真三言兩語撥回來了,當著縣太爺還有兩班衙役的面把自己擺攤出多少進多少,又用積攢的銀子開鋪子的過程講得清清楚楚。

“要是我真拿了錢景元的銀子,何必苦哈哈地天還不亮就走一個半時辰的山路來鎮上,收完攤又趕回去,直接開現在這個鋪子不是過得更好。”

落了下風的蔡金珠死死地盯著他,他話剛說完,蔡金珠就像瘋了一樣撲上來,留著長指甲的手往他脖子上掐:“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錢景元怎麽會不把我放在眼裏,你怎麽不去死!”

她出手得太突然了,林真一個不防被按住了脖子,尖尖的指甲差點兒戳到他眼珠子上,嚇得他趕緊往後退。

縣太爺沒想到在公堂上兩人竟然會扭打起來,手裏的驚堂木拍得急促:“成何體統,快把人拉開!”

兩班衙役趕緊去拉蔡金珠和林真,那蔡金珠發起瘋來力氣大得很,衙役拉了好幾下才拉開,而林真的脖子和臉上被他抓出好幾條血痕,衣服和頭發也散亂。

縣太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望著蔡金珠和林真:“這是公堂,豈是榮你們放肆的地方,一人十大板子,乖覺了再來。”

站在他下手的師爺眉毛一動,趕緊附身過去:“老爺,那蔡金珠的父親……”

兩人說著悄悄話,很快,縣太爺看了眼蔡金珠和林真:“你二人咆哮公堂,蔡金珠五板子,林真十板子,即可執行。”

一根簽子啪地落在地上,剛剛才把兩人分開的兩班衙役一人一邊把兩人按住,另有人在堂裏支了凳子,把他們牢牢地按在凳子上,呼地一聲,兩個巴掌寬的板子落在腰臀那兒,疼得林真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而蔡金珠挨了一下鬼哭狼嚎地大喊:“我爹是府城的稅使,你們真是好膽子,當心我找你們麻煩!”

聽了師爺的話本來就輕饒了她的縣太爺更來氣了,大聲道:“要不是你那爹,那少的五板子全落你身上!”

“呼。”

“呼。”

蔡金珠的五板子很快就完了,林真卻還有五板子,這是他第一次挨這麽重的打,每一下都仿佛要把自己的腰臀打裂開,碾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