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偵探(第3/4頁)
那些為了錢聚集在東京塔下面的人群,把她當成了“上帝”,在下面伸出手臂像是等待恩露一樣的搶奪著她拋灑的日元。
在這一刻。
這個鬧事的家夥會不會覺得自己就像主宰世界的神靈,而那些人類都變成了自己的教徒?
那個害死了萩原的家夥,在看到所有市民為了自己埋放的炸彈而恐懼、害怕、逃跑;警察畏懼於自己而不得不去交勒索金。
在那個時候,那個家夥會不會也覺得自己就像上帝那樣主宰世人呢?
松田陣平繞到後面,準備用一招臂力鎖喉和過肩摔把這個家夥制伏。
可是她竟然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往右邊咕嚕一轉,靈巧的躲開了松田陣平的進攻。
——“太卑鄙了,竟然要偷襲我。”
她說。
逆著月光,松田陣平看不清她的臉。
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很靈活。
就像是沒有影子的幽靈,輕飄飄地在他的攻擊裏面躲閃來躲閃去。兩個人就像是月亮下面的影子,在還帶有寒意的冬風裏,拉扯出猶如棉絲一樣的糾纏氣旋。
戰鬥之中,二人都沒討到好處。
松田陣平的擺拳被她側翻躲過,二人交織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含有戲虐笑意的黑暗瞳孔,和因為劇烈運動而稍稍露出來的少許紅色發絲。
紅色發絲被暗夜染的有些發棕。
就像她像夜鷹一樣的眼睛。
她站在濃霧裏面,伸腳踢開旁邊裝滿日元的布包。
鈔票散落,如雨灑下。
塔附近歡呼聲震耳欲聾。
她伸展手臂,就像是被教徒們擁戴的神靈,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口罩外,只露出一雙彎地囂張的眼。
她說出了一句貝爾摩德經常掛在嘴上的話。
——“I am your god。”
*
再然後。
這個自稱“我是你的上帝”的女人就一躍而下,從東京塔上完全消失了。
之後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也蒸發了一樣。
一點蹤跡都找不到,甚至連她出現過的監控都被黑掉。
背後勢力,很可怕的既視感呢。
因為這件事。
松田陣平毅然決然地遞交了調動申請表。
從機動隊掉到了警視廳。
諸伏景光沉眸:“真抱歉,這件事時隔太久相比不好調查,而且對方的這種行為並未傷害他人。似乎交給警視廳的特命對策調查室負責,會更好一些。”
這句話的暗示就是。
不要查這個人了。
松田陣平輕笑一聲:“這樣啊,那好吧。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已經記錄在案了,就不占用你們的時間,你們可以走了。”
二人同時站起來,對彼此微微鞠禮,一前一後走出了筆錄室。
自從萩原殉職之後,松田陣平這家夥明顯地穩重了很多。
他站在靠前的位置,走在警視廳回廊的窗邊,外面的日光像特寫鏡頭一樣斑駁地落在他身上暗黑色的西裝制服上。
這套制服,有一種隨時都準備著去參加葬禮的悲憫和懷舊。
今天見到了曾經的朋友,松田陣平的心情很不錯話也多了很多:“明明都是同樣的國家領土,為什麽總覺得警視廳的空氣質量更加沉重呢?”
“或許是因為……這裏會遇到很多形形**的人吧。”
松田陣平對這位“伏見弘”先生的見解,表示非常贊同:“說的是啊。法律不能只表達在書面上,公平和正義必須要運用到和兇犯的接觸中才有它的意義。我在爆·炸物處理班中只能接觸到冰冷的炸彈,還是應該面對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犯人才更有挑戰性呢。”
二人相視一笑,握手背朝彼此離開。
松田陣平朝著警視廳更深的地方、為了守護自己心中的“法律”而去;而諸伏景光朝著警視廳門口的接待室走,去找那個被神拋棄、身陷煉獄的人。
*
蘇格蘭來找川合裏野的時候,還以為她會非常不耐煩的在接待室裏發脾氣。
沒想到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看到川合裏野瞧著房間內角落裏蹲著的一個中年男人發呆。
直到蘇格蘭站在她旁邊,伸手拍拍川合裏野的肩膀說“可以走了”,她才稍稍回神。
“喔。”川合裏野收回視線,起身的時候手腳冰涼。
“怎麽了?”
“沒什麽。”川合裏野揉了一下臉,看了眼蘇格蘭。“都處理好了嗎?”
“恩,簡單做了個筆錄就沒事了。”蘇格蘭走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蹲在墻角的男人,聽方才的幾位刑警說這個男人是因為偷竊被抓捕的。
這些小偷小摸的行為,就像是毒入骨髓的刺激物。
一但發生了一次,嘗到甜頭。
就會永無止境地開始犯罪。
所以此類犯人只會更多、而不會減少。
就像是波本經常說的那句。
——永遠不要想著去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