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3/4頁)
對其他皇子也一樣,會保證他們衣食無憂,但不會提供能令人窮奢極欲的錢財。
太子也需要錢。他住在宮內,一出生就沒了母親。
想要獲得額外錢財,最快速度不是自己經營,而是讓索額圖提供錢財支持。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胤禛往深了想,康熙對於索額圖的大批錢財來源毫無所查嗎?是不是查了,但尚未能查到東瀛銀船?
“等到了江寧,不如讓慶復去海州,把最新線索透露給陳鵬年。”
胤禛看向駕車的武拂衣,“海州與東瀛船停泊的淮安府相距不遠。如今知道東瀛船的到港時間與運輸物品,找出實際證據的可能性更高。”
找到實質證據之後,此事由陳鵬年上報比雍郡王開口要好。
太子是兄長,做弟弟的告發哥哥,難免在康熙心裏留下一筆不敬兄長。
另外,慶復效忠康熙。
派他去海州,也等於變相把已知情況透露給康熙,更能試一試康熙接下去想怎麽查,有沒有一網打盡的決心。
武拂衣聽懂了胤禛這一步棋的深意,她不反對讓陳鵬年調查。
蒲松齡先一步去找陳鵬年求助,此時兩人應該見了面,知道是遇上了什麽樣的案件。
陳鵬年不為強權,他敢查,也對江南河工與水路頗為了解,是一個合適的調查人選。
然而,別忘了康熙偏愛太子,處置索額圖又會不會發生投鼠忌器的情況?
武拂衣指出,“找實質證據需要時間,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索額圖被傳召來江南會引起什麽變數,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胤禛當然明白,“那就隨機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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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夕陽照在江寧城城門上,仿佛血濺滿地。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遠處響起,伴隨著煙塵滾滾,馬隊距離城門越來越近。
通常傳遞百八裏加急,送信官都會放聲叫喊示警,讓前方行人速速避讓。
此時,城門口百姓們進進出出,但誰也沒有聽到示警喊聲。卻都是做鳥獸散般,奔跑著遠離城門,誰也不想被飛馳的馬匹給踩死。
這都是什麽人啊!
竟然橫沖直撞,膽敢一句話都不說就沖入江寧城?!不都說皇上聖駕停留在城內,居然還有人敢這樣縱馬奔跑。
守城侍衛遠遠瞧著,新來士兵正要質問,卻被身邊老兵一把拉住。
“哎呦!你不要腦袋了。如果沒認出那塊補子是超品一等公的圖樣,還能沒瞧見那頂戴花翎?”
老兵說,“這人九成九是索相!你都不長記性嗎?最近不是有消息太子爺生病了,皇上為了讓太子爺心情好病愈更快,讓索相來陪著說說話。”
新兵嚇得退後一步,幸而他沒有主動去攔,否則哪怕索額圖所為不合規矩,但先倒黴的會是自己。
驚恐過後,不免心裏埋怨。
索額圖真不把人當人看,皇上就非常體恤百姓。聖駕來到江寧,從沒發生過踩踏百姓的事件。
這種抱怨卻萬萬不能說出口。
城門口無人阻攔。
索額圖飛快駕馬跑進了江寧城。他認識路,直奔太子落腳的曹家別院。
趕路急切,生怕晚一步太子病到不省人事。根本不在意會不會撞到人,也沒想要放慢馬速。
“太子情況如何?”
索額圖一路闖進別院,顧不上去給皇上請安,先去探望了胤礽。
他逮著著守在門口的太監厲聲質問。“你們這群狗奴才是怎麽照顧太子的,竟然讓太子不慎病了!”
“索相明鑒,奴才們從來不敢偷懶。”
太監們瞧著索額圖臉色陰沉至極,立刻齊刷刷地跪了下來請罪。
這一段時間,他們本就活得提心吊膽,已經是領了一頓皇上的責罵。
不幸中的萬幸,皇上罵得狠,但暫時沒有讓他們承受杖刑。
此處不是京城,把一批太監打壞了,沒法立刻補上一批能妥善伺候太子的奴才。
太監們卻知道這頓打只是暫時沒挨到。皇上暫時不罰,不意味著太子不罰。
太子是病了,上吐下瀉好幾天,卻不是昏迷不省人事。一有心情不悅,就鞭打一頓身邊伺候的人。
眼下,索額圖來了。
索相從來都不仁善,更不提規勸太子要收斂脾氣。
太監們如何不瑟瑟發抖,就怕索相為了讓太子爺心情舒坦些,教唆他直接重罰仆從。
索額圖縱馬進入曹家別院的側門,直到太子居住的院子才下馬。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裏。
康熙聽了,面無表情。吩咐梁九功,“你去打聽一下,這一路有沒有人因為索額圖受傷。”
“嗻。”
梁九功心裏打著顫,皇上越是不見怒意,今天只怕越是不能善了。
太子是生病了,其實就是水土不服。病症一直持續,但要說多嚴重真不至於。